“不见了?”那齐公公看上去倒是有些惊诧。
云裳轻轻颔首:“是啊,彩衣已经派人去寻去了,我方才还吩咐彩衣去内侍监将那两个内侍的资料档案拿过来给我瞧瞧呢。我想着,若是那两个内侍盯着,刘更衣又怎么可能出了东偏殿又在烟翠湖投了湖却没人知晓呢。且刘更衣瞧着柔柔弱弱的样子,亦是不可能将那两个内侍给……”
云裳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齐瑞海却已经明白了过来,连忙道:“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回去瞧瞧彩衣姑娘可是到了内侍监,内侍的资料一般都是不能带走的,下官回去便交给彩衣姑娘带过来。”
“那便多谢齐公公了。”云裳浅浅笑了笑,才又道:“说起来此事倒也十分的蹊跷,昨儿个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日那刘更衣便没了,这样一来,只怕许多人都会以为是我下的手,倒是要劳烦齐公公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了。”
“王妃言重言重,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罢了。”齐瑞海连忙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云裳看着齐瑞海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才喝了口茶,冷笑了一声,半晌没有开口。
过了会儿,云裳才站起身来,对着琴依道:“走,咱们去湘竹殿走动走动。”
琴依连忙拿了氅衣给云裳披上,才跟在云裳身后慢慢往湘竹殿而去。一路上,云裳都隐隐觉着,有许多宫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想必便是在谈论那刘更衣之事。
云裳冷笑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湘竹殿。
进了湘竹殿,倒是没有其它嫔妃在,宁浅正站在殿中,面前站着十来个宫人,手中皆是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置着不少物件,有最为时兴的妆花缎,亦有玉如意,首饰等各种各样的东西。云裳一瞧那阵仗,便明白了过来,笑了笑道:“陛下赏赐的?”
宁浅的面上倒是不见有多少高兴,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那一排宫人退了下去,“自从我被诊出有孕以来,陛下便一直不停地送各种各样的赏赐过来,且有些东西还是单一份儿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瞧得眼红了,恐怕暗地里恨不得杀了我的大有人在。就如方才那妆花缎,听闻那是冒城花了三年多才织出来的,就这么一匹,便送入了宫中。那花样是皇后喜欢的芙蓉花,一瞧便是有意讨好皇后的,可是陛下却直接让人送了过来。”
云裳听宁浅这么一说,亦是蹙了蹙眉,“你可与夏寰宇说过?”
宁浅沉默了片刻,才轻轻颔首道:“自是说过的,此前陛下来湘竹殿的时候,我便说,这些个赏赐太过贵重,请陛下以后莫要再这样了。当时陛下倒是答应得极为爽快的,可是却仍旧这般模样。这些个东西赐下来,我几乎是不敢用的,若是用了或者送给别人,只怕会被别人觉得我是在炫耀,便也只能将它们都所在库房之中了。”
云裳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夏寰宇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赏赐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却仍旧一意孤行,只怕是想要以宁浅为饵,针对的人,极有可能便是苏如姬和苏府的。
可是苏府的势力不是谁都能够得罪得起的,若是一个不慎,宁浅只怕便十分危险了。
云裳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地道:“将手给我,我替你把把脉。”
宁浅闻言,便连忙伸出了手来,云裳将手搭了上去,半晌才道:“滑脉仍旧有些虚,且不稳,你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不应当啊。”
宁浅闻言,只淡淡地收回了手,没有说话。
云裳便也不再提,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却见屋中摆了两盆的**,不过是二月间,便已经开出了白色的小花朵,带着淡淡地清香传来。
云裳蹙了蹙眉,“这**怎么会现在便开花了?”
宁浅目光落在那**上,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带着几分玩味:“陛下素来喜欢**,觉着此花清雅,我用了不少的法子,这冬日一直在屋中熏着火盆,才让**在这个季节开了花,我寝殿之中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