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军说的那紫微星光芒受损一事,说那新起之星是在去年四五月才被发现的,那个时候,正是云裳和洛轻言从宁国到夏国的时候,是在暗指洛轻言。
夏侯靖想要说的是,钦天监因为观星察觉到了此事,便上了奏折给夏寰宇,却被王菀之中途拦了下来,王菀之将此事说给了洛轻言,洛轻言这才对钦天监下了杀手。
逻辑上倒是并无什么明显的破绽,只是这其中尚且欠缺一环,便是即便是从王菀之那处搜出了那奏折,却也无法证明王菀之同太子府有丝毫关系。
只是夏侯靖既然安排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定然也不会忽视掉这一环。
殿中隐隐约约有窃窃私语之声,云裳低着头,身子一动不动。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刘文安才匆匆忙忙入了殿,似是已经有所发现,手中拿了一些东西。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刘文安的手中,云裳亦是望了过去。下面的东西,倒像是两封奏折,而上面,却是一封信。
“启禀陛下,侍卫在王女官住处的枕头中找到了这些东西。”刘文安行了个礼道。
夏寰宇挑了挑眉,抬起眼来,方斯斯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和奏折,望向刘文安道:“什么东西,都呈上来让寡人瞧瞧吧。”
刘文安应了声,匆匆忙忙地走上了台阶,将东西都呈到了夏寰宇面前。
夏寰宇先取了那封信来,打开细细瞧了,眉头轻轻一蹙,又将那信叠了起来,抬起眼来望向云裳,神色淡淡地道:“这封信,太子妃先拿去瞧瞧吧。”
云裳有些诧异,心中亦是不停猜想着信中的内容,究竟是什么,让夏寰宇竟然指名道姓地让她看。
刘文安又将信拿了下来,云裳取了信,展了开来。
信上的字迹是云裳十分熟悉的,那信上的内容却是让云裳眼中闪过一道惊愕,细细看完,却忍不住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笑了。
“太子妃不妨给大家伙儿说说,这信中都写了些什么内容?”夏寰宇拿了那两封奏折来看了,神色淡淡地将奏折放到了一旁,看着云裳道。
云裳应了一声,却并未打开信来照着念,只是将心中内容大致说了出来:“信上的字迹是太子爷的,信中的内容,大致是说他已经命人杀了钦天监魏大人,保证他再也无法开口说一个不利于他的字。且感谢王菀之提供了有用的信息,说若是王菀之有意,他会想法子说服陛下将王菀之赐给他为妾。”
殿中百官俱是愕然,王菀之脸上带着几分惊诧,连洛轻言也望了过来,只是嘴角却带着几分讥诮的笑意。
“那太子妃认为,这封信是真是假?”夏寰宇又道,眼中似乎带着几分兴致盎然。
云裳面上笑容更盛,“一切皆有可能,毕竟殿下玉树临风,虽然平日里冷漠了一些,却也不妨碍许多女子喜爱他,想尽办法进太子府的女子,可不少。儿臣自小便在皇宫中长大,宫中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为了夺得帝位,莫说是一个妾室的位置,就是正室的位置拿出来做交易,也是司空见惯的。”
百官更是一片哗然。
夏寰宇亦是忍不住挑了挑眉:“哦?”
云裳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信的字迹虽然模仿得和殿下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却仍旧有不少差别的。陛下只需将此前殿下写的折子拿出来稍稍一比较,便可发现不同。儿臣便无需多说了,朝中若有对书法研究比较多的官员也可来查看一下。”
云裳说着,便将那信又递回给了刘文安。
“此事是太子府的家事,咱们还是先来说一说,这奏折之事吧。王菀之,刘文安在你的屋中搜出了这两封奏折,你瞧瞧可有印象?”夏寰宇取了奏折递给了刘文安,“这两封奏折的内容,倒是如王元军所言一般,说的便是那新起之星,隐隐有取代紫微星之势。”
王菀之应了声,接过了那两封折子,看了片刻才道:“微臣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两封折子。”
“事到临头了,王女官,你还是莫要挣扎了,招认了便是。”王元军轻咳了两声,低声催促道,“若是不曾见过,你为何要将这两封折子同太子爷那封信放到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