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说完我调皮的看着他,他听了之后眼中闪着笑意,然后脸上佯装怒道:“放肆,你这可是在隐射朕是个荒废国事的无道昏君。”我笑着道:“臣妾心中,陛下是最英明神武的君王,也是最丰神俊逸的男子,臣妾日日既是自豪又是担心。”“嗯?担心什么。”他挑眉诧异道,我笑着道:“担心……担心陛下被那些万千仰慕钟情你的佳人抢走了去。”他一听朗声大笑,然后轻轻捏了我的鼻梁道:“你呀,这奉承话都比人说的有趣。”我也调皮一笑。
这时,门外又想起了秦道的声音,只是声音明显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该起身了。”皇上蹙着眉有些不愠,我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央求的眼神道:“臣妾虽是不能如班姐姐贤德,做的了樊姬,可是也不愿被人当做骊姬这般的红颜祸水,叫人以为陛下这样英明的君主也被臣妾惑得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他听到我撒娇嗔痴的样子,便也笑着道:“好了,好了,有你这样识大体的湘夫人,朕如何能不做不早朝的君王。”说着他便对门外道:“进来。”
“吱呀”门轻轻被推开,秦道小心翼翼地轻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伺候梳洗的宫人,只见秦道小心地偷瞄着皇上的脸色,皇上扫向他,他连忙赔笑道:“陛下,奴才来伺候您更衣。”皇上道:“得了,你现在差事办得是越发好了,在外面火急火燎的催了个好。”秦道一听脸色一阵惊惶,连忙道:“奴才知罪,求陛下责罚。”我看皇上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面上却是佯装怒意,而秦道却吓得一阵冷汗直冒。我笑着上前为皇上穿衣道:“陛下就别吓唬秦公公了,秦公公伺候陛下向来尽心尽力,瞧把公公唬得这一头汗。”
秦道偷偷抬头瞄了下皇上,见皇上还是沉着脸,连忙垂首道:“是奴才的错,求陛下责罚。”皇上突然笑出来,然后道:“好了,起来吧,若非婕妤替你说好话,朕倒非罚你不可了。”秦道听了讨巧一笑,然后道:“奴才谢陛下,谢婕妤娘娘。”我笑而不语,只仔仔细细地替皇上整理衣冠。
待用过早膳后,皇上牵住我的手走到殿门口,然后转身看着我温声道:“好了,朕去上早朝了,你好好休息,朕晚上再来看你。”我笑着点了点头道:“飞燕等着陛下。”他笑着微微颔首便欲走,突然他又转身回来看着我道:“飞燕,朕想着此番审查掖庭殿之事交由你,可好?”我笑着道:“陛下既是交给飞燕,飞燕必会秉公办理,不懒散了去。”他笑着道:“朕信你,此事便交给你,只一件,不要太劳累才是。”我点了点头道:“飞燕知道了。”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道:“走吧。”秦道连忙跟了上去,我则领着宫人福身道:“臣妾恭送陛下。”
待皇上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我嘴角的笑意凝滞,转身扶住子衿的手道:“李朝恩,给本宫备好轿?。”李朝恩忙道:“是,奴才这就去。”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抱琴问道:“主子是要去哪?”我转首看向子衿笑道:“子衿可知道?”子衿微微思索,然后笑道:“主子可是要去敬法殿?”
我点了点头笑道:“陛下既是把事情交给我查,那我也该拿出样子来了。”抱琴道:“主子是要亲自去审问魏宁他们么?主子何不宣了他们来,那敬法殿是关押审刑犯错宫人的地,潮暗污秽的,别过了晦气。”我轻哧一声,然后道:“他们还不值得本宫亲自去审查,只不过,查什么该怎么查……本宫却是需要提点的。”抱琴还有些茫然,我笑着道:“你可知本宫为何昨夜要替马庶人说话,没叫陛下直接押了她来受审,反倒是先审她身边的人?莫不是本宫当真那般和善,还能相信这非她所为,为她为马婕妤保留脸面?”
抱琴思索了一会子,突然眼中一亮,然后道:“主子是要从马庶人身边的人着手?想从她心腹嘴里吐出更多东西来,比如……翻出旧事来?主子是要替梁五官澄清冤屈!”我赞赏地看了眼抱琴,然后凝视着云空道:“不禁如此,如今她已触及了我的底线,我便不会再得过且过,既然要出手,便绝不会给她留丝毫翻身的机会,要打压就要彻底,此次的事虽然是她指使,但我却并未受到重视危机性命,且我还担心因着马婕妤和腹中的孩子,终究会饶了她一遭,既然一件锦缎已经被老鼠啃出了个洞来,那就索性让那洞破的更大些,大到不能遮掩,这件锦缎便再也没有留下来得价值。”
抱琴听了笑着福身道:“主子的智慧,果然是奴婢等不能及的。”这时便见李朝恩进来道:“主子,轿?备好了。”我笑着点头,然后对抱琴道:“好了,咱们走吧。”子衿和抱琴笑着欠身道:“是。”说完起身扶着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