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去找卓凌晚，更何况彼时，听说卓凌晚去了美国。他来到了韩湘儿家的楼下，站在车外等。他并不确定韩湘儿几时回来，他们之间有过数次交集，却连彼此的联系号码都没有。

他捏着手机，满腹心事地去看奶奶，怕等不到韩湘儿，奶奶会崩溃。

“怎么会是你？”一道声音响起，曲子恒抬头时，看到了韩湘儿。她和两个女孩在一起，另外两个女孩用打量的眼光看着他。

他笑了笑，转头去看车里的奶奶，只道：“是请你帮忙的。”

“哟——”看到曲子恒和车里的老人，两个伙伴别有深意地出声，却很快明事理地离去。

“对不起，这么晚还麻烦你。”曲子恒压着声音，生怕奶奶听到。

韩湘儿热情地开门，把奶奶迎了出来。

“晚晚，是不是子恒又欺负你了，你跟奶奶说，奶奶一定教训他！”奶奶绷着脸去看曲子恒，不忘在他身上象征性地打了几下。

韩湘儿笑起来，去揉她的肩：“奶奶，没有的事，子恒很好。”

“那就好。”奶奶牵着她的手，放进了曲子恒的手里，用自己的一双手将他们的手揉在了一起，“奶奶就盼着你们好，盼着你们早点给奶奶生曾孙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恩恩爱爱的，知不知道？”

韩湘儿的脸红了起来，曲子恒始终低头，最后还是应了一声：“嗯。”

“瞧你们，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奶奶揶揄着。韩湘儿更有种要钻到地底下去的想法，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咦，你们怎么住到这里来了？”奶奶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问道。

曲子恒猛然醒悟，忙道：“不是，晚晚只是临时有事，所以才让我到这里等。”

奶奶点着头：“哦——好久没有去你们住的地方了，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去，要去你们住的地方看看。”

曲子恒头痛地闭了眼，却不得不为奶奶拉开车门，把她让进去。等到奶奶坐好才走到韩湘儿面前：“实在对不起，今晚恐怕……”

韩湘儿还没想好要不要点头，奶奶从车里复钻了出来，将她往车上拉。曲子恒只能歉意地来看也，韩湘儿终究不能再说什么，坐了进去。

半山别墅，曲子恒最庆幸的是最后透过卓成商把这套别墅给买了下来，否则就没办法应对奶奶了。

下车时，奶奶本是走在前面的，韩湘儿挽着她，曲子恒在最后。她走着走着，停下，左看看，右看看。

曲子恒以为她少了东西，忙来问。她走过来将韩湘儿的手塞在曲子恒的臂弯里，终于满意：“这还差不多。”

这次，连曲子恒都窘了起来，面色难看。反倒是里韩湘儿，仿佛已经习惯，朝着他笑笑：“且由着她吧。”

这样的考验并未结束，奶奶到家之后，不停地摆弄着两人。一会儿要两人挨着坐在一起，一会儿要曲子恒去抱抱韩湘儿，一会儿又要韩湘儿给曲子恒打领带，这些事情让她很开心，整个屋子都是她的笑声。

曲子恒和韩湘儿不得不照做，两个人都尴尬得要死。奶奶终于累了，打起了呵欠，曲子恒松了劲，过来扶她：“奶奶，房间准备好了，我扶你上楼休息。”

奶奶点头，顺手拉上了韩湘儿。到了楼上，将他们再次送做一团：“我一个老太太不用你们管，你们快睡吧。”她把二人推进了曲子恒的卧室。

曲子恒去拉门时，外面早就落锁，奶奶自言自语着进入了自己的卧室。

“不好意思。”曲子恒一脸歉意，“我马上打电话让人过来开门。”

他很快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助理。

韩湘儿原本是有些紧张的，看曲子恒做得这样到位，便也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来，把心落到了肚子，反而道：“奶奶真是有意思。”

曲子恒没有吭声，示意她坐沙发，想去倒杯茶给她，这才想起门是锁着的，歉意地摇摇头，再次道：“真是对不起，让你配合我演戏还闹成这样。”

韩湘儿不语，坐在沙发里，开了眼皮。

“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曲子恒被充着。他不习惯欠别人的情。

韩湘儿抬头看他：“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算是还我的人情。”

曲子恒微冷的脸沉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

“奶奶嘴里所说的晚晚是卓凌晚对不对？”

曲子恒的脸因为提到这个名字而变了色，但还是点了头。

“你为什么……不想见到跟她长得像的？”她试探着问，显得小心翼翼。

曲子恒扯了扯唇：“你又为什么总要去找和莫辰逸像的人？”

“你怎么知道？”

“你又怎么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最后都暗淡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