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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昂摸摸鼻子尴尬的看着她，眉毛皱了皱，张了张口，一股脑的话梗在喉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最后索性一甩手，直接回身踱了几步，站定之后回身凝望着她。

“有病。”沉浅嘟哝一句，一屁股坐在床上，咬着唇仔细打量他，眼前的这个人说魁梧也不算魁梧，但也不似女子那般纤瘦。

而且，明明就是黑夜里，却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那双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像只虎豹似得盯着她。

沉浅瑟缩了下身子，吐吐舌头，煞有其事的看向别处。

“你看什么呢？”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子如此大胆的盯着看，看的他心里毛毛的，紧皱的眉头锁的更紧，声音坚硬却又不得不软了下来，生怕对方又会板起脸来。

她抬了抬下巴，白净细腻的脖颈裸露在空中，明明不是暴露的衣裙，那精致的锁骨露出来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月光此刻倾斜进来打在她的脚尖，像个俏皮的孩子，他却站在黑暗里面，紧紧的盯着她瞧，两个人这样对视了一会儿。

她道，“你不会为了报白天的仇，打算晚上来杀人灭口的吧？”

她问的将信将疑，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心里总觉得他应该不算是善类，总有一种他要危害自己的感觉。

李季昂轻蔑的瞅她，嘴角扬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捻起来放在腰间，他笑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眯了下眼睛，动作快的不易捕捉，却又在那一刻让人心中一惊。

沉浅失神了片刻，唇瓣突地就干渴起来，她不耐烦的舔舐下唇瓣，抬头的时候他还在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她有些恼羞成怒，愤怒的回击之后却又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对别人这样。

李季昂沉思了下，最终抬脚朝她走过来，等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驻足，慢慢倾斜身子的时候，他如愿的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恐，还有不住后仰的身子，他心中有种痒痒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你在怕什么呢？”他笑问，气息都几乎要喷在她的脸上。

他们离的实在是太近了，两双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相望，说话的时候唇瓣微动，沉浅甚至不敢看他离自己多近，只知道那双眸子里面如同星星闪烁，她失神的望着眼前的人，鼻翼间都是他的气息。

“……我没怕。”憋了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这么一句，接着她扭开头不再去看他的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像是有什么魔力，越是看，就会沉沦的。

李季昂认真的端详起她的五官，她侧脸的轮廓很是柔和，他见过无数女子，却没有一个如同她这般的让人想要细细看着。

卿南国的美艳女子是不少的，有性感奔放的西域女子，也有沉着温婉的大唐淑女，却没有一个人的面孔能够温婉的像个婴儿却又不失女子的童真。

“走，我带你出去玩。”

“我不要。”

沉浅皱眉拍打对方的手，这个人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直接穿过她的腰抱着她就走。

暖风扑面而来，沉浅微眯着眼睛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却没有了往日的那般害怕，心中不经感叹，不过月余时日，她的心却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脚尖已经点地，对方的手也松开来，像是一个绅士一样，站在一边，一手放腰间，一手摆了个请的姿势，彬彬有礼的笑看她，“姑娘，这边请。”

沉浅斜睨他一眼，整理下衣裙，才提着裙摆往前走去。

本来满是人流的街道，此刻除了那还挂在远处闪烁的灯笼外，余下的是一片冷清，偶尔有风吹过，灯笼里的烛光闪烁了一下，有的灭了，有的没灭，沉浅就这样走着，忽然觉得人生似乎就是这样，在你在意的时候给你最好的人生，不在意的时候，什么样的人生也就算了。

她若不是灵都这一届的灵女或许就不用遭受那样的厄运，可是，她若不是灵女，便不会遇到师傅，这么些年，她也不知道如何度过。

一切都是发生过后才会有感慨，她多希望那日在桃花谷没有听见师傅与君逆凡只见的谈话，或许自己还是可以活在梦里。

“你干嘛？”

身后的声音焦急的发出，下一刻他的手已经将前面继续行走的人给扯了回来，沉浅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满脸的愤怒。

她皱皱鼻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抬头瞅他，“没事拽我干嘛，胳膊都给你拽疼了。”

不识好人心！李季昂被她气得笑起来，收回手，饶有趣味的看她，努努嘴巴，那你继续走就是。

切，她冷哼一声，返身继续往前走，这一脚还没有踏出去就被她硬生生的给拉回来，心脏咚咚咚的响，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河流，刚刚差点就踩下去了……

“怎么，不继续往前走了？”身后传来讥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