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察觉到这般绝望。
“阿布已经醒了,她说瞿采在比赛台塌掉的时候为了保护她,被砸中了头……”屋里静的可怕,东昭凌说话的时候我好像已经平息的情绪又爆炸了:“别说了!别说了!让她去死!让她来代替瞿采死!”
我可能真的疯了,我不相信瞿采会这样,不相信!
东昭凌将我摁在瞿采身边的床上,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禾禾,你听我说,让他走吧,他现在这样也很痛苦,不要再拖着他了,让他走吧。”
我猛的推开了东昭凌,护在瞿采身边,狠狠的瞪着他说:“谁敢动他!谁敢!”
我怎么可能让他走?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离我而去……
我的瞿采……是因为我对他太不关注了对么?所以他才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我不停的向上苍祷告,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他受这样的痛苦,只要他能醒过来。
太过绝望,浑身血液都冷下去的感觉,我知道自己也撑不住了,摇摇欲坠之时我紧紧拉着瞿采的手,眼泪,只剩下眼泪。
再醒来时,我躺在病房里,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瞿采怎样了,被守在我身边的东昭凌摁住。
“禾禾!你冷静。”他压着我的肩膀,我问他瞿采怎么样了,他不说话。
“你们把他怎么了?”我想将手上的针头拔了,东昭凌紧抱着我说:“他走了,已经走了!”
我不信,可我浑身的力气都被东昭凌这句话驱散了。
我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针头,有血反向了软管里,手背也青紫了。
东昭凌将针头拔了,调整好之后重新换了地方帮我扎好,我还是一动都没有动。
他声音特别低沉的对我说:“脑死亡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你让他那样痛苦的撑着,不如让他早点离开。”
我轻声问他:“是你让医生这样做的么?”
“禾禾,不要这样。”
我就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东昭凌,是不是你让医生这样做的?”
“是。”他没有否认,我抬头看向他:“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决定?”
“瞿禾,我学过医……”
“可你不是医生!你凭什么决定瞿采的生死!”
“瞿禾!”
我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他没有任何反抗,直到我感觉到唇角有了腥甜,他手臂上被我咬了一个非常深的牙印,渗血了。
我在做什么……
我松开他,用被子捂住脸,不想哭出声的,可尽管捂着被子,我还是崩溃的哭了。
瞿采不在了。
我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