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昭凌一脸凝重的看着杜绵说:“若不是有药品维持着,其实杜绵犯几次瘾就没命了,她们给她注射的应该是纯度极高的药品,基本上没有办法解除,她的神经系统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就像是神经系统自身的内分泌失调,而且是很严重的失调,很难重新调理回来。”
我轻轻握住杜绵的手腕,她的手腕细的可怕,也冷的可怕。
“对不起,杜绵,对不起……你都是为了我……”我解开了她手上的禁锢,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她以前是个挺肉感的小女人,现在简直轻的就像一片羽毛。
东昭凌看了看床头上摆着的一摞药盒子,刑樾阳没去洗多久就回来了,他可能已经习惯性的担心杜绵了。
“这药是不是有些太猛了。”东昭凌拿着药盒问刑樾阳,都是很专业化的名字,我也不认识是什么药。
刑樾阳肩膀微微垂下,摇了摇头说:“我问过我的导师,这样的药是极限了,若是用药效更弱的,她每次犯的时候都会非常痛苦,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犯瘾。”
“那个天杀的混蛋!要不是她在他那儿受了那么多的苦,也不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刑樾阳说着一拳打在了身边的墙壁上,我都怕他会不会将骨头打裂了。
“你姑妈那边怎么交代。”东昭凌问他,一向自信的刑樾阳也没了目标,虚脱的靠在墙上,声音微弱的说:“我没想过,就算是让我去承担所有的责任我也不怕,可是我要是走了,她怎么办……”
刑樾阳看着杜绵,眼神哀伤的说:“她已经够可怜了,都是因为我……若不是因为我,白雨薇也不会这样。”
“先不说这些了,你动了医院多少钱。”东昭凌又问刑樾阳,他低声说:“不到四百万。”
“我们尽量给你凑,先将这笔钱还上,其余的钱慢慢再说。”东昭凌说着看向谷强,他点点头说:“我能拿出一些,也能问朋友去借一些。”
“杜绵的药费我们暂时顶着,你无论如何让你姑妈撤诉,你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杜绵就算是醒过来,很可能也会活不下去,她的精神处于最脆弱的状态,你要陪着她。”
杜绵说着就醒过来了,我感觉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费力了半天才看到我,又辨认了许久后,嘴角扯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声音嘶哑的对我说:“小禾,你来啦……”
我抱着她泪如雨下,不停的对她说着对不起,她咳嗽了几声对我说:“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安德鲁和路易斯都还好吧?”
“杜绵,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会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尽量笑望着她,她也浅笑着,就像个弥留的病人一样看向刑樾阳,微微皱起眉头。
刑樾阳也刻意的躲避了杜绵的视线,这我很不明白了,她为何好像不愿意见到她?
醒过来这片刻的时间又耗费了她很多力气,她没和我说几句话,接着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