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帮衬吧,互相帮衬,呵呵。”杨麒笑容满面:“听闻你与犬子交好,这让我很欣慰,弘毅便该多与韦公子这样的人交朋友才是。”
杨弘毅也笑道:“说起来,韦公子当初发家,我也算是功不可没吧?没有我帮忙弄路引,韦公子现在还在辽西本地做买卖,哪里出的了辽西?”
韦宝急忙端起酒杯:“我敬杨公子一杯酒,这份恩情,韦宝时常想起来的。”说是这么说,韦宝却暗暗吐槽,那是因为你急需我的伟哥好不好?你还欠了我不知道多少伟哥银子不付账呢,自己还好意思主动提起。
杨弘毅很高兴,也端起酒杯与韦宝碰了一下,两个人哈哈大笑的满饮了一杯酒。
整间大包间,本来只有两张大桌子,因为人太多,又增加了两桌,众人喝酒聊天,气氛好欢乐。
“韦公子,那个灵药,还有没有?我已经用完了。”杨弘毅左右看了看,然后轻声对韦宝的耳边道,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韦宝呵呵一笑,轻声回答道:“与我有交情的老道死了,以后再想弄到灵药,恐怕很困难了啊!”
“啊?”杨弘毅闻言,三魂七魄一下子吓走了一半!
“韦公子,你不要骗我啊?不会因为你现在不需要再靠着我了,便不卖药给我了吧?”杨弘毅转而因为急躁,而有点生气了。他因为太爱玩女人,三十来岁便已经掏空了身体,若是没有伟哥帮忙,一两个月也难以进行一次正常男女生活。
韦宝一汗,暗忖你还真猜对了!我的伟哥本来就是消耗品,我又没有能力马上研发出来,数量有限,精贵的很哩!我现在生意遍布北直隶,放在京师卖大价钱岂不好?你又不肯付现银,给你干啥?
想是这么想,韦宝却笑着辩解道:“杨公子,你要是这么想我,我可就冤枉死了,你这是看轻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呀。”
“你到底还有多少灵药啊?韦公子,我出现银向你买,这总成了吧?”杨弘毅一听似乎还有门,急忙道。
韦宝不动声色道:“有是还有一点点,不过,那都是我留着自己用的啊,我现在虽然还未正式娶亲,可你也知道是,少不得上青楼玩玩,而且,我还要对付我那几百个小丫鬟哩。”
噗!几百个小丫鬟?
杨弘毅也不知道韦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大起同道中人之感:“韦公子啊,那种事情做多了伤身呀,你才这般年轻,还是节制一些为好。先都卖给我吧?你到底还有多少灵药呀?”
韦宝笑了笑,心想你这话,是不是应该留给你自己?不过,杨公子虽然才三十出头,也的确算不上年轻了,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才四十岁左右,虽然说地主阶层的平均寿命肯定不止这么点,吃得好穿得好,普遍都能活到五六十岁,可年过七十古来稀呀,杨公子的人生也快过去一半了。你是不是更应该节制一点?
“还有二百来颗灵药吧?我也没有细数。”韦宝打隐瞒,含糊其辞道。主要不知道杨弘毅能出到啥价钱,若是价钱不好,再卖这一次给他,以后就没有了。
“都给我,我出五十两纹银一颗灵药,怎么样?”杨弘毅急忙道:“韦公子,咱们是什么交情?你可不能忘了我当初帮你的事情啊,若没有我帮助你开路引,你到现在还是辽西本地小商贩吧?”
韦宝听杨弘毅这么说,有点不高兴,却并没有表示出来,“杨公子啊,我哪里忘记了?你也不用一直提起来吧?关键就一点点了。自己都不够用啊。”
“弘毅,韦公子,说什么这么热闹呢?”杨麒问道。
“啊,爹,没啥,跟韦公子说些学问上的事,呵呵。”杨弘毅干笑道。
韦宝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韦公子,我就两万三四千两纹银!你全给我!我银子都给你!”杨弘毅转而轻声催促韦宝。
韦宝笑道:“不在身边啊,而且,低于三百两纹银一颗灵药的话,我亏死了!”
“三百两纹银一颗灵药?韦公子,你太狠了吧!?”杨弘毅有点生气:“跟女人开心一次就要三百两纹银?可以买一排店铺了!”
“那有啥办法?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不是?我真的一颗都不想卖的啊,要不然,我送两颗给杨公子吧!”韦宝大气道。
噗,杨弘毅差点没有被气着,两颗?送两颗给我?当我叫花子呐?关键是两颗有什么用?只能玩一晚上,更难受!
“行,三百两纹银一颗就三百两纹银一颗,我设法凑齐30000两纹银,不过,韦公子,你得送我10颗灵药!”杨弘毅咬牙道:“明天早晨我就派人到天地商号去取!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
韦宝呵呵一笑:“杨公子,你也太心急了吧?我身上没有,就韦家庄存了一点点,我明天上午肯定来不及,我得赴京赶考,你让人下午到天地商号招白管事取吧。110颗灵药,30000两纹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成!”杨弘毅咬了咬牙,“以后还有的吧?”
“这真说不好!那老道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寻访到跟他类似的人啊,要不然就没有了。”韦宝也不把话说死,万一还有用得到杨弘毅的地方呢?而且杨弘毅给的价码也不算低了,放在京城偷偷卖,差不多也就三四百两纹银一颗伟哥嘛。毕竟又很有钱,又很需要的人,也不是说遇见就能遇见的。要遇见对的人,还要确认过眼神嘛。
韦宝这边刚刚与杨弘毅谈妥业务,韦宝暗忖今天喝酒怎么样也用不了10000两纹银,这算是有人给报销了,哈哈哈。
这时候吴襄又招手,让韦宝与吴三凤换个位置,意思有话要对韦宝说。
韦宝看向很不高兴的吴三凤,便道:“要不然就这么说吧?或者我单独找个地方与吴大人品茶?让吴大公子起身,不太好吧?”
吴三凤也好气啊,没有想到爹为了跟韦宝说话,居然让自己起来?当着这么多人,这多没面子?他丝毫没有将韦宝的话当成好意。
“也好。”吴襄笑道:“就找个地方喝口茶吧,各位,失陪一会。”
吴襄起身之后,很有风度的对在场众人道。
大家急忙起身,说请便云云。
杨麒轻声对杨弘毅道:“这个韦宝不简单,看见没有?吴家和辽西辽东一帮世家大户,被韦宝坑了那么多次,现在都接纳他了!你也得多跟韦宝来往才是。更别说韦宝现在还是督师大人的弟子。”
杨弘毅点头道:“爹,放心吧!”心里却想着,自己跟韦宝,充其量也就是买卖关系,要不是要买卖灵药,实在跟韦宝没啥交际啊。
也找不到什么安静的地方,吴襄叫上韦宝,带着韦宝和吴雪霞,到山海楼后面开了一间上等客房,专门用来喝口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奢华。
这二两纹银一晚上的最上等客房,只是用来喝口茶,小民百姓要是知道了,得多恨啊?
“小宝啊,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进屋之后,吴襄开门见山道。
韦宝一汗,叫这么亲热做啥?真的想要我做女婿么?
吴雪霞也是羞得粉脸通红,大哥二哥都在,可爹爹偏偏要让自己陪着过来,还是单独与韦宝说话,也不知道爹爹要说什么?
吴雪霞很少有的,文静的,在一旁默默的为喝了酒,口渴的爹爹和韦宝沏茶。一副乖巧小媳妇模样。
“吴大人这么叫我,我求之不得!”韦宝急忙躬身行礼道。
“坐下吧,坐下,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也没有外人,说会儿话。”吴襄笑容可掬:“不必太拘束。”
韦宝看吴襄难得笑的脸上,一副老鸨般的笑容,暗忖你也没有欠我银子啊?这笑的,让我有点不适应啊?不过,还是依着吴襄的吩咐坐下了。
“我刚才听大家说,你要用3000万两纹银,分六次,两个月之内,在辽西买粮食?”吴襄问道。
韦宝这才知道,吴襄原来是为了这事情找自己,嗯了一声:“确有此事!”
“这话中,怕是有水分吧?小宝,你有3000万两纹银?”吴襄可不好糊弄,一下子就抓住了主要问题。
韦宝一汗,没有想到吴襄首先会问这个,还以为吴襄要问自己为什么会买这么多的粮食呢!
大明辽西辽东的粮价是很不稳定的。
大明王朝统一中国后,蒙古的统治者自大都撤回塞外,但还保有相当雄厚的军事力量,常常给予明帝国的安全以严重的威胁。
由于北边国防形势的特殊,明朝政府不得不在北方边境作积极的防御布置。因此,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沿着长城(按长城东起山海关,西迄嘉峪关)的国防线上,先后设置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固原及甘肃九个重镇,合称九边,各设重兵,统以大将。
这九个重镇既然都驻有重兵,兵多了,对粮食的需求自然增大。可是,在另外一方面,当日北方沿边各地,由于天然的(例如土壤贫瘠、雨量不足、气候早寒)及人为的(例如战争的破坏)原因,米粮产量却非常有限,故米粮价格常常发生波动。因为米价的波动足以影响边地驻军的生活。
明代辽东人口消费的粮食,除稻米(大米)外,粟(小米)也非常重要。
明代辽东的米价,自正统年间(1436—1440)至天启初年(1621),虽然一起一伏的变动,但就长期观点来看,显然有长期上涨的趋势。
在这将近两个世纪的期间内,有三个米价特别上涨的时期,即成化十四年(1478)(每石银四两),嘉靖三十七、八年(1558—1559)(每石七八两),及万历四十六年(1618)(每石三两)至天启元年(1621)(每石十二两)。这前后三次米价上涨的高峰有后来居上的趋势。换句话说,如以成化十四年的米价为基期,嘉靖三十七、八年为它的两倍,天启元年为它的三倍。
就辽东的粟价来说,万历年间(1573—1620)的价格,约比一个世纪以前的成化年间(1465—1487)高出数倍至十余倍。
蓟州蓟州镇故治在今河北省蓟县,其分守地包括今之河北边外山海关至居庸关的长城。
蓟州的米价,在正统十四年(1449)以后的长期间内,虽然不像辽东米价波动得那么厉害,但在嘉靖(1622–1666)中叶前后,及万历(1573—1620)中叶以后,也向上升涨,其后到了天启三年(1623),以山海关米价为例,更涨至每石售银四两,约为15世纪中叶的十三倍有多。
宣府宣府镇故治在今察哈尔宣化县,其分守地为今察哈尔延庆县至山西大同境的长城。
明代宣府的米价,在15世纪中叶前后还相当便宜,每石约售银四钱多至五钱左右;但到了15、16世纪间,米价贵时每石要售银二两或将近二两左右;其后到了16世纪中叶及17世纪的30年代,每石米价更高涨至银五两或四两。
大同大同镇故治在今山西省大同县,其分守地为山西边外的长城。
明代山西北部大同一带的米价,与宣府米价变动的趋势几乎完全一样。换句话说,大同每石米价,在15世纪中叶约值银四钱,其后有上涨趋势,及16世纪中叶和17世纪的30年代,更上涨至每石售银三两有多或四两。
延绥延绥镇城初在陕西绥德,及成化九年(1473)更向北迁移至陕西榆林,故又名榆林镇,其分守地包括由延安至绥德的陕西北部地区。
代延绥的米价,在成化年间(1465—l487)以前,即15世纪中叶左右,低廉到每石售银二钱,其后有涨有落,但到了嘉靖十一年(1532)曾高涨至每石五两,约再过一百年后的崇祯四年(1631)则上涨至每石四两。
此外,还有离辽西辽东远一些的甘肃,明代甘肃镇的镇守总兵官驻扎甘州城(今甘肃省张掖县),其分守地自庄浪北至嘉峪关,即甘肃西北的长城。
甘肃米价变动的趋势,除正德九年(1514)特别昂贵以外,和延绥米价非常相似。甘肃的粟价也和米价一样,在15世纪中叶左右比较便宜,及16世纪20、30年代间则向上升涨。
自明代中叶左右开始,北方边镇米价长期上涨的趋势。
明代北方边镇米价之季节性的变动。明代北边各镇米粮的供求状况,在一年中往往因季节的不同而发生变化,故米价在秋天收成时往往比较低廉,但到了春天青黄不接时却非常昂贵。
所以,韦宝要趁着这一波价格最低的时候,大肆吸纳!
嘉靖十年(1531)二月,兵部尚书李承勋说:“大抵边镇米价,不论丰凶,冬月犹可,一人初春,日益翔贵。商贩以时废居,率致巨富。”当日边镇米商赖以获利的因季节而波动的米价。
嘉靖四十四年(1565)五月,巡抚山西侍郎万恭说:“三关(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在今山西北部)……往岁八月秋成,银一两可得米二石。……延至十月,以为时估方定,则仅得一石八斗矣。……延及今岁二月,又仅得一石四斗矣。”
换句话说,同样一两银子,如在山西北部购米,在春天二月的购买力约只为去年八月收成时的百分之七十。当日山西北部米价这样的波动,还算是比较温和的,事实上北方边镇的米价,在春天青黄不接时往往为秋收时的两倍,或将近三倍。约在嘉靖(1522–1566)中叶以前,邹守愚撰《边储议》,其中说:“且收成之际,多在于七八月,米价之贱,多止于五六钱。……明年之春,……欲籴之日,则病于时估之涌腾,名曰八钱,实过一两。”
嘉靖三十七年(1558)八月,大学士严嵩等说:“近闻大同颇熟,银一两可得米九斗。……若延至来春二三月时,米价腾贵,银三两才可得米一石耳。”
明代北边各镇的米价水准,大部分时间都远较内地为高。当日位于国防最前线的北方边镇,政府为着要保障国家的安全,不得不在那里驻防大量的军队。军队多了,对于粮食的消耗自然特别增大。可是,沿着长城的大部分地区,由于土壤砂瘠、雨量不足、气候早寒,粮食的产量非常有限,故在那里集中的军队,有赖于内地粮食及其他物资的供应。
不过,边镇与内地之间,往往因为地形险阻,交通困难,运输费用非常之大,故加上运费以后,边镇米价自然要远高于内地。
约在嘉靖三十八年(1559),徐阶说:“二镇(宣府、大同)米、麦,每石值银三两以上。而军士每月支银七钱,仅买米、麦二斗二三升,岂能养赡?……今北直隶、山东、河南等处,仰赖圣恩,二麦大熟,每石止值银四钱以下。……”
由此可知,宣府、大同的米、麦价格,将近为北直隶、山东、河南麦价的十倍。在辽东方面,当万历四十八年(1620)熊廷弼谈到那里米粮及其他物品价格的时候,他说:“每银一两,不当内地二钱之用。”
其后,到了天启六年(1626)十一月,辽东巡抚袁崇焕也说:“兵每月(银)二两,饷岂不厚?但不屯无粟,百货难通,诸物常贵,银二两不得如他处数钱之用。”
明代北方边镇的米价,大部分时间都要远较内地昂贵得多,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所以,韦宝要在辽西买粮,这是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地理上比较接近的边镇,米价升降的趋势大体上都很相似。明帝国北方边境,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因为面积广大,各地米粮的供求状况当然不尽相同,米价的变动当然也不会完全一样。可是,如果把上述各边镇的米价比较一下,我们可以发现,位于北边偏东的辽东与蓟州,米价变动的趋势非常相似,这显然是由于两镇的地理位置比较接近的原故。同样因为地理上的接近,位于长城中部的宣府与大同,米价升降的趋势也很相像。
农产失收对于米价上涨的影响,但事实上,米粮收成的丰歉,只能解释米价的短期波动;因为本年粮产歉收固然促使粮价上涨,如果其他情形不变,只要明年丰收,粮价自然要回复至原来较低的水准的。
可是,如上述,明中叶后北方边镇的米价,虽然有起有伏,从长时期的观点来看,很明显的有长期上涨的趋势。为着要了解这种趋势,必须从长期的观点来考察一下明代北边米粮的供求状况。
由于自然环境的恶劣,明帝国初建立时的北方边境,有广大面积的荒闲田及抛荒田。可是,由于国防上的需要,明朝政府却在那里驻屯重兵,因此要实行屯田政策来开垦荒田,以便增加粮食的供应。当日北方沿边的田地,有由军士屯种的,称为“军屯”;有由商人雇人垦殖的,称为“商屯”。
当军屯或商屯盛行的时候,驻防于北方边镇的军队,自然可以得到比较充分粮食的供应;可是,约自明中叶左右开始,军屯及商屯相继破坏,边防军队的粮食问题便要严重起来了。
“小宝,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在辽西买粮?”吴襄疑惑道:“你不如设法到山东直接买粮,就算加上运费和通关的费用,也比在辽西买粮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