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拍了拍胸口:“我本事大,没人伤得了我,你回去让她放心。”
付景指了指薛商,对董兴说:“这位薛商薛太医对内伤很在行,公主让薛太医给你看看。”
董兴伸出手腕递给薛商。
薛商也不说话,直接号脉。
等薛商收了手,董兴问:“怎么样?没伤吧?”
薛商说:“嗯,胎气很稳,康健无虞。”
董兴:“……”
付景:“……”
付景和薛商走了之后,董兴坐在地上出神。
长姐笑起来很和善,又有蝶族女人的狷狂;何子兮幼时白白糯糯的一团,一受了委屈就像是小狗似的往他怀里钻;庞月柔总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可董兴多次听长姐说过庞月柔如何在德顺帝的面前挑拨长姐和姐夫的关系,董兴听时,简直把庞月柔视为恶鬼;恶鬼一样的庞月柔在封后大典上穿着的是董宛如的凤服,那么艳红的颜色好像长姐的鲜血一样刺痛着董兴的心……
这么多纷乱的回忆和画面不断在董兴的脑海中闪现、撕扯,董兴的脑子都要爆炸了!
在董兴忍不住想要杀人以前,他忽地站起来,冲着宫墙一顿猛砸,砸得拳头上都是血迹。
手上的疼痛让董兴渐渐冷静下来,心底里想着,子兮啊,如果你知道我的手是这样伤的,你还会派太医来吗?
正坤宫里,庞皇后也是烦闷得很。
交泰殿的封后大典上她受了惊吓,太医说胎气不稳,要求她静养,可太医却什么药物都没有用,庞皇后心知有异,终日惶惶。
同样受了惊吓的德顺帝何承在正坤宫陪护了庞皇后整整两日。
这两日德顺帝在正坤宫闭门不出,喜笑颜开地和他的新后同贺新生命的到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闻不问。
就连平息宫乱后动荡的人心,以及安排朝臣追查逆贼,通令禁军加强京城防守,这些都是由项太后主理。
两天后,当项太后基本上安排好了一切事宜,忽然想起关爱未出世的孙子,担心孙子被这么一通惊吓早早就没了,连夜去正坤宫探望了一番。
听说各种安胎的补品推了好几大车去,还带着项太后最得力的太医,说是帮皇后安胎。
正坤宫里究竟有过什么情景,外人都不清楚,只知道项太后来过以后的两天里,太医终于肯为庞皇后用药了,可药量太大,庞皇后就没正经吃过饭,不停地吃补品,一碗接一碗。
看着太后铁青的面色这,德顺帝为了家国天下终于愿意走出正坤宫去处理朝政。
上早朝之前,在正坤宫里庞皇后帮德顺帝穿戴龙袍。
德顺帝逃避了好久的朝政一股脑地好像潮水一样涌进了德顺帝的大脑。
强攻正阳门的禁军头目魏先,死前说的那些话德顺帝通过隐卫的转述听到了。
德顺帝一直在等项太后来跟他商议定王是否参与宫乱,可项太后压根连提起魏先的意思都没有,更别说是怀疑定王了。
德顺帝越想越心凉,他自己的娘亲竟然帮衬着那些异族人欺瞒他。
在这几日不分昼夜的相伴中,德顺帝的心思庞皇后自然知晓。
于是等庞皇后帮德顺帝整理好了龙袍之后,庞皇后仗着自己怀有身孕,终于鼓足勇气对何承说:“臣妾看皇上如此忧虑,臣妾心有不忍,有些话思来想去还是要跟皇上说才对。夫妻本是异体同心,不该遮遮掩掩。如果有哪里失了本分,还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