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英放下书走到何子兮床边。
何子兮压了压手腕,程二英跪在了脚踏上。
何子兮挑起程二英的下巴,就着烛光仔细打量了一番,他鼻梁弯弯的,鼻头小巧,不像是霍肆那么硬朗;脸部线条温婉,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部分,就连下颚骨的弧度也是圆润的;再看手,手掌绵软,指头细短,骨节不显,要不是皮肤稍显粗糙,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这是双女孩子的手。
要是照珠玉的说法,程二英的那东西就算是还在,也不过是寻常寸物。
程二英心中激荡地瞧着何子兮,他不知道何子兮的心里正在怎么消遣他,只看到何子兮的眼神越来越利,越来越像是将猎物看进了眼里的野狐。
何子兮说:“将衣服脱了。”
程二英抖了一下,乖乖脱掉了上衣。
程二英的身上没有什么肌肉,只有很平整的白白净净。何子兮很轻微地呼了一口气,还是霍肆更有看头,程二英这小身板,看来看去都不怎么引人品味。
何子兮的目光是有温度的,她目光过处,程二英觉得百般灼热。
何子兮说:“转过去,趴下,本宫要写字。”
程二英乖乖转了个身,躬身跪着。
何子兮从床头柜上拿起刚用过的朱砂笔,在程二英的背上写下:“日日思君不见君”几个大字,写完还轻轻吹了吹,吹得程二英的背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何子兮从喉咙里微微发出一阵笑声:“行了,下去吧,今儿不用你伺候读书了。”
程二英浑身僵硬地给何子兮磕了一个头,躬身退了出去。
何子兮这边戏耍程二英,过程还比较愉悦,另一边霍肆和太皇太后的谈判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太皇太后在霍肆大宅的二进门处的书房等了很久,霍肆才不紧不慢地过来了,太皇太后仔细一打量,这霍肆的头发居然是湿的,看来是洗过澡才来接驾,往好听了说这是不敢亵渎天威,往实际里说,这就是把太皇太后晾在这儿煞煞威风。
太皇太后也算是颇有城府之人,却被霍肆这一个澡洗得差点破了功。
霍肆进来以后向太皇太后行的礼倒是没有丝毫差错,先是一个天揖,然后右腿后退半步,屈膝下跪,双手指尖相对,以额头轻触手背。
太皇太后看着霍肆的后脑勺,心中冷哼,想着她晚些免礼,也让这个张狂之人好好长长规矩。
谁知道霍肆竟然没等太皇太后赐他平身,他就已经站了起来。
太皇太后吃惊地看着霍肆:“你……”
霍肆状似一愣,道:“太皇太后没打算让臣起身啊?臣还以为太皇太后找臣有事要说,臣一直跪着太皇太后也不好说正经话不是,这才急着起来了,没想到等到臣都站起来了太皇太后也还是没让臣免礼。要不臣再跪一会儿?太皇太后不用顾虑着臣,臣在膝盖上特意垫了棉花,软乎,不怕跪着。”
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