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条后,陶梦园准备洗澡,她看了他一眼,犹豫。
“那个,少白,你……”
好吧,她就是想问问他,他一边拳头伤着,不易碰到水,他待会要怎么洗澡而已。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看了自己的拳头一眼,然后又看向她。
“你帮我洗。”
一听,陶梦园惊讶得眼睛直接瞪大,她没好气地骂。
“南少白,你没病吧?我、我怎么帮你洗?”
他不管,人直接朝浴室走去,还一边走,一边用手解着纽扣。
“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医生也说了,我的伤口不方便碰水,你实在不愿意,那我就自己洗,伤口碰水后,要是出现感染或发炎的问题,那就是你的责任。”
这旁,陶梦园瞪大眼,跟过去。
“什么?我的责任?喂,南少白,你做人赖成这种地步,也实在不要脸。”
跟进浴室后,只见,南少白已经解开纽扣了。
他试图脱着衣服,然而,手要从手袖里脱出,特别是这种紧身的衬衫,明显特别难脱,南少白费力也脱不下,一不小心,就会弄疼手指上的伤口。
见此,陶梦园一急,立马过去帮忙。
“我来吧。”
她站他面前,然后,帮他脱着,南少白配合,所以,衬衫很容易就脱下了。
此时,两人靠得这么近,他静静地注视着她。
脱掉衬衫后,南少白似乎终于觉得尴尬,便看向她,讪讪着。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对面,陶梦园低着头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一下后,她还是伸手过来,语气淡淡凉凉。
“还是我来吧,你一只手,很难脱。”
接下来,陶梦园全程沉默,男人居然也少有地安静,一声不吭。
外头,夜色越发地寂静了,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偶尔有飙车的声音从马路远方传来。
一通忙活下来,等两人可以躺下休息的时候,几乎已是凌晨的两点多了。
临睡之前,她还是去看了看南少白,推开门的时候,看见已在床上躺下的人,陶梦园眼眸动动,朝他迈步走去。
来到床边,陶梦园站那儿,先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下,这才弯身替他拉了拉被子,然后,转身走去。
床上,南少白闭着的眼睛睁开,他看着她的背影。
“梦园,留下吧,我想跟你睡一块。”
听到这话,陶梦园眼眸动动,她停在那,没吭声,南少白生怕她误会,便又急着解释。
“我向你保证,我只是抱着你睡觉,绝对不会对你干什么。”
她暗自笑了下,这才转身看他。
“南少白,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真的不会对她干什么?
谁信?
反正陶梦园是不信的,一个男人,只要身旁有女人躺着,他就会想入非非。
见她不信,南少白叹了口气,这才肯妥协。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晚安。”
闻言,她点点头。
“嗯,晚安。”
出去后,她顺带关了客房的门,然后关了大厅的灯,这才回自己的主卧躺下,靠躺在床头的时候,看着身旁的位置,陶梦园怔怔地伸手抚摸。
曾经,就是这个位置,让她日日夜夜流泪。
她无数次对着空空的枕边说晚安,可,回答她的是什么?空气回应的晚安回声而已。
以往的点点滴滴痛苦,仿佛就像在昨天,历历在目。
陶梦园躺下,她侧身看着身旁的枕头,轻轻开口。
“晚安。”
对南少白,即使她不想承认,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对他仍然有情,仍然爱着他,只是,她一时又无法接受他曾经的背叛而已,不能轻易地原谅他。
两人还能有以后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窗外,夜色如水,透着凉意。
朱彩池躺在自己的床上,她静静呆看天花板,一手,搭在身旁的枕头上,那里空空如也,她在想,自己此番的心情,应该就是陶梦园曾经的心情吧。
南少白最近已经很少见她了。
每次打电话去,他要么干脆不接,要么就一个推脱说忙,没容她再多问两句,就直接关机了。
终于,报应也要落她头上了。
抢来的终究只是抢来的,即使得手,费尽心思也无法永守,只是,她仍旧不服气而已。
陶梦园有的,她也有,甚至,陶梦园没有的,她更有。
那么为什么,南少白还不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