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送你去公司。”
他难得有亲自去送她上班的时候,陶梦园三两步跑到跟前,盯着盘子里的早餐。
“我上午不忙。”
“我知道。”
她不解。
“那你还要送我去公司?”
他看了她一眼,在餐桌前坐下,待铺好餐巾准备用餐,他不管是早中晚餐,都能吃出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什么话呀?”
陶梦园早就饿得不行,坐下就伸手去抓盘子里的食物。
他皱眉斥了一句。
“真脏。”
她便笑呵呵地边咬香肠边看着他。
“脏你别亲我呀!”
他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想亲你吗?”
又见她想伸手去抓盘子里的东西,他忍不住用叉子拍了一下她的手。
“好好的,别真跟只猫似的,太不卫生。”
她一见他眉头拧成个“川”字就高兴得不得了,吃个早餐吃得乐呵呵的,还是一本正经地道。
“其实我回‘华耀’是辞职去。”
“嗯。”
这是他早就喜闻乐见的事情,她现在是他的女人,被他养着天经地义,哪里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出去给别人当助理挣钱。
陶梦园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开口,咬了口吃的才道。
“前段时间谢漫远来找过我了,她说她被一个人扔在巴黎,还有这段,叶律素都不怎么跟我联系,突然到处都看不见谢漫远的新闻了,我觉得可能是我的问题。”
南少白有吃饭的时候看报纸的习惯,这时候也不例外,报纸一展,挡住她的视线,状似漫不经心地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述自然一点。
“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还是说……她惹你生气了?”
南少白一抖报纸露出脸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陶梦园说。
“你想问我什么?为何不敞开天窗说亮话,问她是不是跟我有关系,这样不更直接一点吗?”
谢漫远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个还用问吗?
陶梦园刻意忽略的事实,总是被他这样提起,她心里十分难过,所以只有岔开话题。
“不管怎么样,谢漫远都是我带的艺人,在在职期间,我对她有责任。”
“那我呢?”
他凝睇着她的眼睛,模样已经有些凶狠。
“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问我吗?你不想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不想知道我跟她都做过什么吗?”
“……不想,那些都是你的私事。”
知道了又能怎样,能够改变既定的事实?
南少白一怒站起身。
“你想说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是吗?很好,陶梦园,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好了,你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不错,孺子可教。”
他扯过餐巾擦了下嘴,转身抓过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便用力摔上了客厅的大门。
陶梦园漠然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似乎近来总是这样,他们好的时候极好,不好的时候,他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动不动就发火生气,而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
南少白一出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堵得他的胸口又沉又闷。
明明他跟谢漫远不是那样的关系,他也从来都看不上谢漫远那样的女人。
只是那样的环境下,陶梦园刚刚失了一个孩子,是那女人的原因,可那女人不但不自觉,还想方设法地勾搭他。
他承认他在医院里见她第一面时,就愤怒得恨不能撕碎她的嘴脸。
可是理智和从小到大的休养却不容许他这样做。
他知道,要使一个人毁灭,必先使其疯狂。
他投其所好让她以为他对她是有兴趣的,待诱敌深入,再来招釜底抽薪。
他承认自己在处理谢漫远的这件事情上用了些卑劣的手段。
可若不是这样,他永远忘不掉他和陶梦园失去的那个孩子。
他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他的母亲甚至还不知道,曾经有过他的存在。
或许,永不会知道。
另一旁,家里,陶梦园静静地坐在那,视线看着对面的座位,那里空空如也,该坐在那的男人,却不在那个位置。
陶梦园就在想着,两人经历了这么多,是不是,以后的生活,还是得伴随着这样无端的争吵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