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下楼去找陆赫笙,打算与他一起去接小兔子回来,刚才江小北来过电话,两个孩子在屋子里闹腾,她喊得住一个喊不住另外一个,已经陷入崩溃。
她两只手在脑后挽着长发,一边挽一边从楼上走下来唤“阿笙”。
客厅里没人应答,厨房里却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
她一边拐向厨房一边说。
“刚才小北来了电话,说小兔子……”
话到嘴边却突然一僵。
灶台前的男人,背影熟悉而陌生。
她说话的时候他正好回转过头来,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容颜,穿着休闲的长裤与白衬衫。
他的发一直就是自然潇洒的黑发,回眸的一瞬间额前的发丝轻动,黑黑亮亮的。
他的眼睛便也如那发的颜色,深邃、沉黑,听到厨房门口的动静怔怔望着,一下就撞进她的眼睛。
是他!
南少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少白似乎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自己煮了意大利面跟肉酱,面条盛盘装好后放在身后的西厨台面上,摘掉只围在腰间的围裙,拿了叉子便开始吃东西。
他做的东西一向极度好味。
她曾不只一次吃过他做的东西,他也说过不会轻易做给任何一个人吃。
可是,alexia还是吃了。
alexia曾当着自己的面说过,她吃过的最好的芝士蛋糕是他做的。
陶梦园亦还记得当年住在小区时的情形,那时候他为了帮助她跟邻里太太相处,承诺了教她做芝士蛋糕。
可到最后,她的蛋糕不是跟他学的,他的,也不独做予她一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是唯一的。
他爱过她。
但也爱着别人。
陶梦园看着南少白的模样特别警惕。
“阿笙呢?你怎么还在这里?”
南少白出身好人也优雅,即便是吃着最容易糊得人满脸的意式肉酱面,也惊人的优雅。
他没有过去爱笑,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过大笑的时候。
他只是安静坐在座椅前吃着自己的东西,听到她说的话取过纸巾擦了擦嘴。
“航班取消了,至于hanson……你有他电话,不如自己去问。”
陶梦园就觉得这男人太过危险。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明明还有别的人在这房子里面,可他还是肆无忌惮地对她做了那样得事情。
她赶忙旋身从厨房出来,用客厅的座机打陆赫笙的手机。
手机响了半天没有人接,等她觉得身后的气息烫人时,回头,差点撞上南少白的胸口。
陶梦园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便抵住他胸口。
这男人的气息太烫,浓烈又逼人的男性气息真是每一分钟都有令人疯狂的可能。
“你、你放手!”
南少白眯了眯眼睛,他压根儿就没有抬手,甚至用眼神示意她,旁边明明有路你不走,却偏要自己撞上来,你这是投怀送抱,还贼喊抓贼吗?
陶梦园真是囧得脸红到了脖子根,赶忙从旁边错开,看他上前顶替自己先前的位置,拿起座机给alexia打。
果不其然,电话才响了两声就被alexia接起了。
陶梦园听不见那边的声音,却听南少白道。
“知道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你注意安全就行了。”
南少白说完了就挂断电话,看也不看陶梦园,径自向一楼的客房走。
陶梦园这才发现,除了陆赫笙,alexia竟然也不在屋子里头。
那也就是说……现在偌大的房子,只剩她跟南少白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就像意识到危险!
她猛然转头去看,却发现南少白的表现要比他平静得多,显然他是知道那两个人同时消失去了哪了。
她没勇气上前追问,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回房去了。
那间房,昨夜才让她亲眼目睹了那样的场景,眼下她只觉得恶心,等他离开这屋子的时候,她得把床单被套都拆了,洗是不可能的,扔了都觉得碍眼,得烧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时陆赫笙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
陶梦园大喜过望,赶忙将电话接起,只听那边的男声全是焦急。
“梦园,大雪封路了!早上alexia说有东西想买,我开车带她到最近的超市去,本来还补给了未来一周的食物,可回来的时候积雪太厚车开不进去,今晚只有你跟hermann在家,我跟alexia得在外面过夜了!”
“什么?”
陶梦园轻叫,赶忙捂着话筒。
“不行!阿笙,你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