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tty没有接话,动手去抢文件,却叫陆赫笙把文件往地上重重一丢。
“如果这就是到这里来的目的,那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没有了!那个孩子没有了!如南少白所愿,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杀死,那就没资格再到这里!”
kitty完全不是陆赫笙的对手,几下就在后者的推搡中被弄出门外了。
小兔子从病床上跳下来,对着门口大叫,她是认识kitty的,长期跟在她爸爸身边的。
可是这个爸爸不要那个爸爸的人在房间里待,那两人一个是从小带她长大的爸爸,另一个是她的亲爸爸,她都喜欢。
可是,眼下这个爸爸明显是对她的亲爸爸有敌意的。
小兔子跳着叫着冲出门外,却依然没能够拉住她的kitty姐姐。
陶梦园已经从病床上下来,走到文件散落的地方将它捡起,只觉得心痛难当,好似在自己最悲痛最困难的时候,再次被人插上一刀。
南少白跟陶梦园正式签署离婚协议的消息传到流砂市来时,陈礼衡正在自己刚刚装饰一新的豪宅里点算酒窖里的酒瓶。
旁边的秘书正拿着行事历向他通报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到南少白跟陶梦园已经离婚的事时,陈礼衡只觉得好笑。
“看来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秘书提醒他。
“按照原股权比例,南总在‘焦阳’的董事会上一共占两票,如果这时候他同妻子离婚,他的妻子很有可能因为股权剥离而多出一票表决权。”
秘书的担心陈礼衡自然明晰,挑了半天,拿在手上的还是最开始那瓶。
他看着手里的酒,有些烦躁。
“多一票就多一票,董事会里现在全都是支持我的人,任南少白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再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助理到是在这时候进来了,说是颜小姐已经来了,现在就在外面。
陈礼衡冷笑一声,随便从酒架上操起一瓶便往外走。
“没跟她说我这人有洁癖,最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助理赶忙跟上,随他出去。
陈礼衡一从酒窖里出来,就看见户外金黄色的阳光洒了一地。
颜小朵还是习惯性地穿着柔和的连身长裙搭配硬朗的短款皮衣。
她出身良好,从小就有自己的穿衣风格和品味,却独独爱在来见他的时候,穿这样的一身衣服。
颜小朵转头便看见陈礼衡踱步到酒柜跟前。
他从头到尾都视她为空气,自己取了开瓶器拔掉木塞,又拿过酒杯,倒满,然后伸手准备拿起。
颜小朵几步到他跟前,熟门熟路地往高脚凳上一桌,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有醒过的干红真是比这世上任何的饮料都要难喝。
颜小朵喝下去了才觉得喉咙被灼烧得厉害,抬手去揩唇角时,眼角余光里全都是那男人嘲弄的笑意。
哦!你看,他这人从来都是这样,可以精准地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然后玩弄于他的鼓掌之中。
陈礼衡笑了,眼睁睁地看着颜小朵把那杯红酒喝下去后,他才取过一旁的水晶醒酒器。
“冲动的代价好喝吗?”
她被那酒熏得眼睛都红了。
陈礼衡不怒反笑,把盛满酒的水晶醒酒器往她手边一放,才道。
“看见你如今这幅模样,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那你玩够了吗?”
她仰起头来,也不知道自己的眼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因为一直酸酸的,也一直雾蒙蒙的,所以她看他的时候总不是特别清楚,好像多看一眼眼睛都会疼瞎了。
陈礼衡越过桌面反手扣住她的下颌往上抬,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眸对上她的双眼以后才道。
“多熟悉的表情啊!你没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瞧你装得多楚楚可怜啊!颜豫北应该就吃你这套吧?”
颜小朵用力去挣,下颌却叫他扣得更紧。
他的脸逼得极近,近到鼻尖的呼吸都是她的气息,他的唇错开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耳边,才带着万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有什么资格红了眼睛?你也会知道痛吗?你这无耻的女人!”
颜小朵怒目而视,几乎把牙根都咬碎。
“你跟我之间的事情,同南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陈礼衡一愣,笑了起来,大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拍了拍,满脸的嗤之以鼻。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一辈子被人宠坏了的千金小姐,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
“陈礼衡你够了!当初,你抓我留下……你让留下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所有的一切都点到为止,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