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总说,叫你不必白费力气了,自作孽不可活,他不会来。”
陶梦园红着眼睛抬头,笑看着kitty。
“你跟他说这次我不是在开玩笑,若是嫁了,他就再没任何机会了,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他的。”
kitty咬紧下唇不语,陶梦园便好像一瞬懂了些什么。
陆赫笙几乎用尽申城最盛大的方式,来举行这场旷世的婚礼。
陶梦园穿着简单得似乎跟周围都搭配不上的纯白色婚纱,手捧香槟色玫瑰出现在敞开的教堂大门前时,还是对着背光阴影里的男人模糊了视线。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来爱一个人,可那个男人给她的,不是伤痛就是抛弃,似乎他们不管再相爱都好,永远都无法用最正常的方式好好相处下去。
伴随着陶梦园的出现,教堂最里面的钢琴声响起,是婚礼进行曲。
教堂里的所有人回头,却见门口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陶梦园冷眼看着教堂里的一切,这是她这辈子第二次穿婚纱,却到底不是嫁给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那个人了。
眉眼有些酸涩,她还是抖擞了下精神,绽一抹微笑,踩着钢琴的节拍,缓慢地向最前方的男人靠近。
陆赫笙身材颀长,这时候一身深黑色的燕尾服搭配纯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领结,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帅气无双。
陶梦园微笑,缓缓向他走去,脚下的红毯好似都变成了一条人生的大道,她终究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告别那个人了。
越走进陆赫笙她的眉眼越疼,到距离他只差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她的眼睛疼得都快睁不开了,只得低下头来。
陆赫笙快人一步上前,拉起她的一只手臂往自己的手臂里挽。
他与她保持着最亲密的距离,悄悄覆在她的耳边。
“梦园,今天你结婚,高兴起来。”
“可是,我不是已经嫁过人了吗?”
陶梦园笑靥如花,轻轻挽上他的胳膊,眼睛却是红的。
“阿笙,我嫁过人的,我已经嫁人了。”
“梦园。”
陆赫笙揽过她,贴在她的耳边。
“过去了,那些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从今往后都过去了,你不用再想,我也保证令你不会有时间再想。”
陶梦园靠在陆赫笙的身前,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在场所有人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一墙之隔的教堂外面,南少白看着眼前华美的一切,直到整个人痛得好似再不能呼吸时,才慢慢转身。
他还是原来的他,只是眉眼尽是憔悴,面色也惨白得不太正常。
若不是陶梦园那阵子突然在睡梦中昏迷,他也不会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晕倒,是突然赶到现场的kitty将他们一起送到医院去的。
南少白再看了一眼眼前华丽的大教堂,想起多年以前,他跟她的婚礼也是在这样漂亮而又华丽的地方举行的,只是那时候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与她,终究要错过一生。
“南少白!”
平地里一声急唤,那熟悉的声音,此刻明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还是那么突然的,打破周围所有的平静。
南少白的身形猛的一顿,但也只是一顿,便快速向前冲去。
陶梦园的动作比他更快,两只手紧紧拽着自己的婚纱往前冲,在他已经快要奔出教堂前的草地时,一把用力将他推倒在地上。
“疯了么!”
南少白大喝一声已经重重摔倒在地上。
“早都疯了!”
陶梦园一把狠狠将他压在地上,南少白越要奋力起身,她越要恶狠狠地压住他让他无法翻身。
“陶梦园,你起来!”
“不起!”
“你快把我压死了!”
“反正你都要死了,作死和被我压死也没什么两样!”
南少白用力翻身,陶梦园扑腾着上前,两人在地上打了一阵,她最终还是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摁在草地上。
这一摁,他与她的距离就在咫尺,她脸颊因为争执而变得红润,而他从头到尾的惨白。
南少白不说话,陶梦园又用力挣扎了一下,发生根本挣扎不开,才咬着下唇红着眼睛吼。
“坏家伙,都生病了力气还比我大!你以为你是谁啊?圣人吗?你要是真没了我要你那么多钱来干嘛?我告诉你,你少瞧不起人了南少白,我陶梦园要花钱我自己能挣,你给我省省吧!”
南少白挣脱不开,只能任这穿着婚纱的小女人紧紧将自己抱住,一块躺在地上。
陶梦园吼了一阵便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到南少白的心都碎了,两个人才安静下来。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匆匆那些年,她抛弃过一次他,他也抛弃过一次她,可到底,她还是能这样紧紧地抱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