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家离得近,段勇源和段文早早的就来了。两根烟的工夫后,香芹和洪诚也手牵手过来了。
一见洪诚,段文顿时没好气,瞪圆了眼睛,口气不善的冲他道:“你咋来了?”
“你都来了,我为啥不能来?”刚进屋,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嘞,就要看段文的脸色,洪诚的心情能美丽起来?
别说洪诚,段武也看不惯——
段文打一进屋,就吊着个脸,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一样,叫人憋屈的啊——
段武手叼着烟头子,侧着脸对段文说:“小孩儿不懂事儿,咱们大人搁旁边给他们参谋着。”
“不懂事儿?”段文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斜眼瞄了一眼段祥,明显是意有所指,“我看他们懂得事儿多嘞!”
段武的火气窜上来,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板狠狠地碾灭,“咱们凑到一块儿是商量事儿的,你给谁摆脸色咯?你要是这样,那谁愿意看你的脸,你到谁跟前去,别用你那驴脸对着我们!”
自己的儿子做错的事儿,他自己来教训,轮不到别人来插嘴。
夜里的风凉快的很,坐门口最舒服,于是洪诚搬了俩小板凳放门口。
屁股挨着板凳,洪诚发话了,“叫我们过来,就是来听你们吵架嘞?”
段祥企图扭转话题,“说正经事儿,馆子到底落在谁的名下?”
段文又高调起来,“你不是想落在你自己的名下吗,那你落呗!”
段勇源知道段文心里有气,可事儿已经过去了,他总不能还跟吃了枪子儿一样,到处跟人发火啊。
“爷,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你就先回去吧!”段勇源并不是耐烦说他,眼瞅着段祥做了一回丢人的事儿,他总不能跟在他屁股后头效仿吧!
段武也不想跟段文对着发火,但他实在忍无可忍,“今儿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来跟我们找事儿的,你脾气大的很,瞅那个都不顺眼,瞅我们不顺眼,你别过来诶!”
“将才是谁说小孩儿不懂事,让我们大人搁旁边参谋着!”段文还知道拿段武的话反噎他一口。
“你这是来找事儿的,还是来参谋事儿的?一进来你就吊着个脸,逮着谁冲谁发脾气,你这是来参谋事儿的?”
段文对段武瞪着眼,“我冲你发脾气啦!”
“你没冲我发脾气,那你对我瞪着眼弄啥!”
俩老人拌嘴,一旁的小辈儿听不下去,却也不好意思说他们。
洪诚不耐烦了,对他们摆着手,“行了行了,赶紧说正事儿。”
他跟香芹是散步着来的,来的时候天还没全黑,这会儿再往夜空一看,星星月亮都出来了。他可不想跟香芹回去的时候,是黑灯瞎火的。
香芹走夜路不怕黑,他觉得瘆的慌。
洪诚把话题扯到正轨上,“每个人都说说想法,看看这个馆子到底落谁名下。”
在洪诚话落以后,段勇源率先发言,而且还是直言不讳,“洪诚,我觉得还是把馆子那块儿地落你的名下吧。你的名气比较大,我想借着你的名气多赚点儿钱嘞。”
“我还是算嘞,我家那个店儿就够我忙的嘞。”洪诚一口拒绝。
段勇源又说:“你可以不用管事儿。”
洪诚还是摇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打一开始就不想让香芹跟着你们干,但是她不愿意到我们家的酒店去,我又不想她窝在十字路口那个小地方,我就想着让她跟着你们干一段时间,到时候就算香芹不愿意,我也不让她搁你们那个小馆子里待下去。香芹退出以后,那个馆子就是你跟祥子你俩做主,跟我们就没有多大关系嘞。这就是我的想法,你们还是说说你们的吧。”
他的这些想法,早就跟香芹明说过了。
香芹现在就这么一点儿追求,他不想残忍的打断香芹的积极性。
香芹略微点了下头,玩笑道:“我也不想把那块儿地落到洪诚名下,万一哪一天我要是跟他分开了,那块儿地要不回来咋弄?”
洪诚猛拍大腿,附和着香芹的玩笑,“那就落到我的名下吧,等我跟香芹分开那一天,那块儿地就当是给我的分手费嘞!”
“你俩差不多就行嘞!”
段勇源摸摸鼻子,搁这么多人跟前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当事人不觉得害臊,他都觉得脸红。(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