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再看向萧良的目光已如鹰隼般犀利无比,“我不管你是皇上的儿子还是萧逸的兄弟,只要你再敢对之秋不敬,便是舍去这条性命,我也决不饶你!”
原来竟是这样,这便是他比不过三哥,连上官云清都比不过的原因。只是这般看着她快乐,哪怕自己心头在流血,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和三哥幸福,上官云清也会觉得满足。
萧良心头巨震,上官先生果然是天上的神仙。只可惜神仙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所以神仙注定一生一世都要孤苦一人。他萧良不愿孤苦伶仃地终老一生,所以他不当神仙,也不愿当神仙。他要做一个会爱会恨,会哭会笑的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哪怕之秋不爱他,哪怕只是占有她的身体,他也要让她仅在他一人身下承欢。之秋,是他的!
双目赤红,萧良露出一个恶魔般美好的笑容:“如此,本宫奉陪到底!但本宫要告诉你,之秋是我的,谁也得不到,三哥不行,你更不行!”
目送萧良踉踉跄跄地离开,上官云清的眼眸中终于浮现出隐忍和担忧。
少顷,眸中精光大盛,上官云清坚定地举步往前院行去……
萧逸手中正捏着一封密信,才看到一半,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上官云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夜袭眸光微闪,手指已按住腰间的佩剑。
萧逸斜睨他一眼,淡淡地看向上官云清,“大热的天,云清不在自己府上休息,跑到本王的书房来做甚?”
上官云清并不理他,径自走到桌前坐下,扭头对夜袭说:“夜袭!你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便是之秋,也不能让她进来!”
夜袭登时傻眼,这大夏天的,上官先生莫不是热得脑子发晕,怎么说起胡话来了?王妃若是想进来,何人敢挡?再说,挡得住吗?
萧逸目光闪烁扫了一眼上官云清,冲夜袭点点头,“去吧!不要让秋儿进来!”
待夜袭出去之后,萧逸才端起茶微撮一口,问道:“云清此来何意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上官云清开门见山:“萧逸,我要入仕为官!”
面上不见一丝奇怪,萧逸轻叹一口气,“入仕为官?云清现在是我静安王朝的国医圣手,享朝廷二品俸禄,难道还不满足?”
“你少跟我装腔作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上官云清眉头微皱,不耐烦道:“所谓国医圣手不过和之秋的定邦使君一样,除了享受朝廷俸禄之外,再无他处。萧逸!我要做朝廷一品大员!”
握住茶杯的手指倐地一紧,萧逸微诧地看向上官云清。
上官云清不是其他人,这个男人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忍耐力和坚韧性,就算你用刀子去割他身上的肉,他也未必会皱一下眉头。今日上官云清是怎么了?不但心浮气躁,萧逸还能感觉出他身上带着股狂妄霸道之外的杀气。
能让神仙般的上官云清变成这样,这世上除了之秋恐怕再也没有其他人。
胸口有点闷,萧逸的面色已经阴沉下去,“可是今日天气太热云清上了火?秋儿身子不适,所以本王今日没有让她去国医……”
“你以为我是跑来和你争风吃醋的吗?”打断萧逸的话,上官云清面上浮起一层孤傲,“上官云清此生虽然只爱慕之秋一人,但却无横刀夺爱之心。之秋的幸福快乐便是上官云清的幸福快乐。萧逸!你当真太抬举我了!”
但凡上官先生称呼自己为上官云清,便是全副武装的备战状态。究竟是谁,是什么事把遇事不惊温润如玉的上官云清激成了这般模样?
“云清可是在跟本王开玩笑?”萧逸不动声色,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淡:“秋儿说过,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云清醉心医术,乃是这普天之下的第一医痴,本王如何能保举你这样的人做朝廷一品大员?你可知一品大员肩上的责任?”
没错,他问的是云清可知一品大员的责任,而不是云清是否具备这样的实力。
萧逸和沐之秋一样了解上官云清,这个静安王朝的医痴,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孱弱。他才华盖世满腹经纶,若是论起带兵打仗,上官云清未必是他萧逸的对手,可是,若论治国安邦,只怕他萧逸也要甘拜下风。早在两年前萧逸便知,这一个上官云清,若是不能收为己用,那便是自己最大的隐患。
好在人各有志,就像他的小妻子,纵然拥有盖世才华,却对权力没有丝毫兴趣,上官云清也是这类人,云淡风轻,不留恋任何俗世繁华。
萧逸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上官云清和秋儿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那种具备大智慧的隐者,只喜欢平淡,甘于寂寞,并不想像他这样叱咤风云一统天下。若不是他强大到不可理喻的霸道,连萧逸自己都觉得秋儿与上官云清更加般配。
因为他的雄心壮志,他的小女人抛却了平淡从容,甘愿随他一同游戏浮华人生。他的小女人爱他,所以她无怨无悔。可是上官云清又是为什么?难道上官云清此举只是为了距离秋儿更近一点?
这说不过去,既无夺妻之心,上官云清为何要这般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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