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爷推门而入时,冬果便生出将王爷拎出来的念头。然这逍遥楼乃是王妃的心血,早在五个月前王妃便已开始筹划,若是自己擅自闯入坏了规矩,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再说**院早有禁令,只要有一位客人入内,其余客人,未经曼琳姑娘许可皆不得再行进入,否则便按违规直接丢出逍遥楼去。
王妃说过,顾客是上帝,冬果虽不知上帝是何人,却知诚信乃是王妃极为看重的。便是这般一犹豫,再想闯进去,已然失了先机。
鼻子有些发酸,冬果搀扶住沐之秋,柔声道:“王妃?要不咱们先去雨桐姑娘的幻虚境瞧瞧?”
见靖王妃愣怔怔地看着冬果没什么反应,白简之心头一阵抽痛。这世上只有不懂女人心的男人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男人广为纳妾原配妻子会喜欢,然,就有这么多混账男人,明明看得透却明知故犯,他白简之乃是一俗人倒也罢了,真没想到靖王爷竟也是这种喜新厌旧经不起美色诱惑之人。
想了想,走上前虚扶沐之秋一把,白简之浅笑道:“王妃今日虽已尝过我天下食府的自助盒饭,但逍遥楼内的自助餐厅和按摩馆王妃却还没看过。虽说仓促开张,一切尚准备得不充分,但简之也绝对有信心给王妃一个惊喜,王妃可有兴趣给简之捧捧场?”
夜袭憋了一肚子闷气,早起他和冬果去的那一处也叫**院,名字虽出自于王妃之口,但管事儿的还是这几个人,尤其是这个媚琅嬛曼琳,只要想想自己的遭遇,夜袭就恨不得把被他们摸过的地方都用刀子剜下来。
若说王爷不懂风月倒也罢了,此一时彼一时,王爷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不开窍的冷情王爷了。更何况他方才明言这**院不是个好去处,王爷竟还是执意进去了,可不是一早便垂涎人家媚琅嬛的美貌么?
话说这世上有谁是比王妃更美的?王爷竟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这般辜负王妃的厚爱,王爷当真可恶。
白简之话音才落夜袭便瓮声瓮气地接口道:“还去什么幻虚境、自助餐厅?王妃累了,属下护送王妃回府歇息!”
冲白简之不太自然地笑笑,沐之秋道:“对不起了白老板,今日实在操劳过度我有些乏了,待过几日逍遥楼的自助餐厅和按摩馆更加热闹,清倌儿们的服务也更加熟稔时我再来捧场如何?”
不待白简之应声,沐之秋又转头对冬果道:“你留下给雨桐姑娘和白老板捧个场,让沐雷和沐雨他们留下保护王爷。对了,冬果,你顺便和钱大人一起陪妈妈清点一下今日的盈利额。今日乃是逍遥楼开张大吉,我的那八成红利就不要了,平均分给白老板、钱大人、妈妈和红颜四醉吧!”说完,沐之秋淡然一笑,在夜袭的搀扶下黯然离去。
白简之失神地望着沐之秋远去的背影,许久才轻叹一声,道:“冬果姑娘,自助餐厅和按摩馆就交给你和尹掌柜了,我还得回天下食府照看生意,告辞了!”
直到白简之走远,冬果才猛一跺脚,冲着发愣的钱多宝和老bao怒道:“还杵着做什么?走,赶紧去自助餐厅和按摩院打点生意去!”说罢,甩袖先行。
好么,一个小丫鬟就有如此气度,当真是靖王妃调教出来的人。钱多宝和老bao对视一眼,感激屁颠颠地跟上去。
出了逍遥楼夜袭却将车夫撵下来,将沐之秋扶上马车亲自驾着马车往前走。
他自坐在前面驾车,却扯开嗓子笑问:“王妃?您若是累了,在马车内小憩一下,若是不累,属下陪您说说话吧?”
“那便说说话吧!”
“诺!”像是松了一口气,夜袭继续笑道:“王妃可知咱们府上的花草匠前几日死了娘子,咱们府里的暗卫都说他打算娶花草做娘子呢!”
沐之秋先是微微发愣,继而心头顿觉暖意。这个说笑的人是夜袭啊!一个和萧逸一样拽屁又冷漠的人,萧逸乃是靖王爷,很多场合不得不说话,夜袭却不同,在保护她沐之秋以前,他只是萧逸手里的一把利剑而已,根本不用说话,所以夜袭养成了极不爱说话的习惯。
可是眼下,夜袭却为了逗她开心故意和她说笑,这份心意,当真是无价之宝。
话说,夜袭这个家伙,当真是个不会说笑话的人,便是好不容易说出个笑话,也是这么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冷笑话。
“王妃可知花草匠的娘子是怎么死的么?”
“我瞧着那花草匠的年纪也不算太大,他的娘子,应该是病死的吧?”
“然!王妃果然神机妙算,正是病死的,哈哈哈哈!”
沐之秋顿时一头黑线,人家娘子病死了你笑成这样,夜袭啊夜袭,你这究竟是腹黑呢,还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心理变态呢!
许是越不爱说笑的人越萌,不知怎地,听着夜袭爽朗的笑声,再联想到他平素的为人,沐之秋竟呵呵笑出了声:“夜袭!我还不想回府,你若是不累,陪我在街上走走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