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替他取出玻璃碎片,止了血,缝了几针,再缠上绷带。
整个脑袋肿得像个包子似的,最让他郁闷的是,他引以为傲的一头乌黑亮发,被剔了一个狗啃般地洞。
海芋老老实实地缴费,听他差遣,谁叫伤人的是她呢。
“女人,我容都被你毁了,你总可以把你名字告诉我了吧。”纪君翔问着。
“谁叫你长得跟那个臭男人长得差不多。”海芋没好气地哼道,害她破财消灾的家伙。
“敢情你伤了我,还是我的错了?”纪君翔瞪目,面部神经稍微动作大一点,就牵引着伤口疼痛难忍。
“大不了你所有的医疗费我都出了。”海芋自认倒霉,只当是破财消灾。
“那我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怎么算。”
“你要多少,说个数,咱们一次算清。”想讹她,没门儿。
“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不过,刚到洛市来玩,人生地不熟,现在在你手下受了伤,这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就免了,但这几天你得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正愁不好玩,找个女人解解闷也不错,再说,大哥现在好不容易追求到幸福,可不能被这女人破坏了。
“你别得寸进尺。”这男人生就一副桃花眼,一定不安好心,海芋戒备地盯着他。
纪君翔看她像刺猬一样地竖起尖刺,不由好笑地道,“大姐,我对年纪比我大的女人不感兴趣,你就放心吧。要不然你就赔我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我想你在酒吧里唱一年歌,也未必赔得起。”
“你以为你是谁,口气这么大。”这小子,还真是狂傲。
“我倒不是谁,只是最近我本来是想举行个画展的,赚得不多,千把万而已。只是你现在把我打成这尊容,叫我如何抛头露面?”
海芋一愣,“你是画家?”
纪君翔耸了耸肩,“家不敢言,就一画画的而已,混口饭吃。”
海芋见他穿着打扮确实不俗,心里顿时没底,伤人的是她,到底处于下风,他若狮子大开口,她也没那个能力赔偿,想了想后道,“那好,这几天我照顾你,不过你得给我签个保证协议,把条条款款都写清楚了。”
纪君翔莞尔,“成交。”
就这样,两个人在纪君翔所住的酒店里拟了一纸合同,签上大名,按上手指印,一式两份。内容大意为她照顾他十天,十天之后,他不得再为难她,索要赔偿之类的。
这十天,还是她讨价还价得来的,他本意是要她照顾半个月,她只肯一个星期,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她增一点,他减一点。他说他是男人,只好发挥一点绅士风度,在她增加三天的基础上,他再多减两天。
“原来你叫海芋,花的名字。”纪君翔看着合同上绢秀的字迹笑道。
“怎么,不行。”海芋没好气地将合同折好收进钱包里。
“海芋有毒,难怪你下手这么毒辣。”
海芋脸上一窘,“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看上去跟纪君阳长得像。”
“长得像你就打,也不看清楚一点,害我白白遭这么一场罪受。哎,你那朋友,跟那纪君阳到底什么关系。”纪君翔试探地问。
“无非就是负心汉痴情女的故事,你个男人那么八卦做什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海芋义愤填膺。
她这是一棒子打死所有的男人啊,纪君翔反驳道,“话不用说得那么狠吧,你们女人也不见得就是好东西,贪慕虚荣,拜金,妄想麻雀变凤凰的例子还少吗?你那朋友,说不定就是这种人。”
“千寻才不是。”海芋脱口而出。
纪君翔哑然,绕来绕去,居然绕到了未来嫂子的身上,这世界说大却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