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旬时,海芋道,“艾维,你有没有觉得我就像那墙头草,我怎么就被纪君阳那臭男人给感动了呢?”
她鄙视着自己,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是那种度数很高的烈酒,也是好酒,用来发泄忧伤真的有点浪费,艾维纯粹就是来找醉的。
这个平日里喝酒做事都张驰有度的男人,第一次失去了他的分寸,几分颓废地靠在沙发里,感叹着,“所以千寻一直惦念着他,也不是件奇怪的事了。”
原来不是自己不够努力,而是再多的努力,也敌不过她心中强大的执念。
海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要难过,我借你靠靠,虽然有点单薄,好歹也是个肩膀。”
朋友嘛,就是互享快乐,分担忧愁的。
艾维勉强地笑了笑,“谢谢!”
只是心中的失落,哪是这么一靠,就能散去的。他依旧能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如酒鬼,人家都是绕道而走,只有她,接过他手中的酒瓶对他道,“为失恋的人干杯。”
她还说,“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女,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
他遇见了对的她,可是却错开了对的时间。
原来天时人和地利在爱情的世界里,也是缺一不可的。
在他之前,她已经有了纪君阳,那个男人,哪怕五年不曾出现,也根深盘错地植在她的心里,是她守护着的秘密。
也不知道是谁先醉,两个人的酒量半斤对八两,不相上下。
海芋醉眼迷蒙地拍了拍他的脸,打了个酒嗝,“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用你们男人的话来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我也觉得挺遗憾地,可是千寻,都认定了那个姓纪的,我们做外人的,又能怎么样呢?”
千寻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难道去破坏不成?朋友姐妹好像不是这么当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艾维低低地笑了一声,自语一般,又问,“那你呢?离婚这么久了,还会不会想起你的前夫。”
海芋手一挥,凶巴巴地,“甭跟我提他,他就一垃圾,我说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他呢。我一定会找一个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气死他。”
艾维斜眼望着她,“这么激动干吗?你还想着他。”
“想个p,他现在,p都不是”海芋不屑地,可忽然而来的清脆铃声,打断了她的骂骂咧咧,声音好像是从她的包里传出来的,包不知何时滚到了沙发底下,挪着笨重了的身体去捡,从包里摸出手机放到耳边上。
“你在哪?”虽然醉得有些意识模糊,可是她还是能出是那个讨厌鬼杨羽的声音。
“我在哪,关你,什么事啊。”醉了,舌头有点大,口齿不是很清楚。
“你喝酒了?”
“是啊,不行啊。”
“大白天的你喝成这样,你在哪,我来找你。”纪君翔皱了皱眉,眼前浮现一个醉鬼的形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找得到我算你的本事。”海芋嘻嘻地挂了电话,反手一丢,手机便不知扔到了哪个角落,继续拎着酒杯,“来,再喝。”
可是沙发里的男人,已经醉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