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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嘲风的话,灰鸱(chi)老妪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五体投地,声音沙哑地惊呼“王上饶命”,嘲风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会儿,这短短的十几秒,似乎大殿里的空气都凝滞了。
嘲风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只见那老妪用枯瘦的双手死死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她皱缩的脸孔涨得紫红,喉咙里发出憋闷的“啊啊”声,这一幕,如同被恶鬼索命,她身侧的灰鸱们纷纷闪避开来,似乎这老妪的身上带了什么恐怖的瘟疫,没有人胆敢出手相救。
须臾之后,那老妪就躺倒在地,四肢抽搐,命丧当场,褪去人身,化为一只脚爪僵直的灰鸱。
其他灰鸱全被惊得魂飞魄散,纷纷下跪,磕头如同捣蒜,齐声高呼:“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唯恐嘲风将那未尽的怒火发泄到她们身上。
嫣儿艰难地数着自己的呼吸,觉得心脏几乎要从喉咙口蹦跳出来。在那人鱼涧里,她曾经见识过嘲风轻易灭杀了所有人鱼,她早就知道他是个草菅人命的魔鬼,可当她再次亲眼目睹他贸然行凶,仍旧无法安之若素,连指尖,都在微微地颤抖。
“还有谁需要休息?”嘲风懒洋洋地问。
灰鸱们不发一言,只是摇头,连那些之前因火灾受伤、无比虚弱的灰鸱,此刻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再需要其他人搀扶。这些幸存者终于明白,比起之前大多数时候无为而治的睚眦,眼前的这位更难伺候,她们未来要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只能万分小心,才能保住一条小命。
不过,仍旧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子,想要挑战一下极限。这时,有一位灰衣女子抬起头来,对嘲风说道:“王上,小女子玉凝有心侍奉王上,王上不要嫌弃奴婢……”她的声音如银铃般好听,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娇嗲,嫣儿只看得到她瘦弱的背影,无法窥见她的容颜。
嘲风弯起嘴角,大手一挥,一道人影出现在王座旁边,竟然是之前被他囚在随身空间里的鹞鹰!鹞鹰按了按太阳穴,似乎在平定自己的眩晕,他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些还算熟悉的女子,他曾经被灰鸱扣留当作人质,灰鸱们甚至对他发出了“任君采撷”的邀请,但在与她们相处的几日时光里,他并没有趁机得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鹞鹰望了一眼嘲风,又看了一眼呆立在大殿门口的嫣儿,面色沉郁。男儿膝下有黄金,即使他将龙宸铭当作自己的少主,也从没给他下跪,更何况是囚禁他们的嘲风?
嫣儿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她知道鹞鹰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她好怕,嘲风会像杀害那灰鸱老妪一样杀了鹞鹰,连忙对鹞鹰传音:“不要与他对抗,他有多冷酷无情,你是知道的!”
鹞鹰皱了皱眉,转过身来,对王座之上的嘲风拱了拱手,以示尊敬。他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行礼并不敷衍,还带了几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