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他似乎西心情不错,我如果这时候跟他说我要去C市,他会不会立马拉下脸来?
想了一下,我踮起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你这个时候来,是要打算和我喝两杯吗?”
我很少喝酒,可以说除非必要,几乎不会碰着玩意儿。
但毕竟做了这一行,也有人送了我一些好酒,我舍不得放在Chairman用来招呼那些大爷们,就拿回公寓了。
想着无趣的时候,喝两口来解闷儿。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余焺把手放在我腰上,挑起眉毛:“有什么事需要我?”
该死,他竟然直接说破了。
我笑了笑:“你先洗澡,我去醒酒。”
那红酒是Chairman的一个小厮从国外带来孝敬我的,珍藏版,得好好尝尝才是,不能像灌白开水一样随便灌进胃里。
好在他也没有多问,直接进了浴室。
我把他的睡衣放在浴室门口,敲门告诉了一声,然后就到房间里去取了红酒醒着,再洗了两个杯子。
这屋里灯光太亮,我还刻意关上两盏。
一直在脑子里组织语言。
书到用时方恨少,况且我还是个没上过学的,要想说点什么委婉好听的话来,还真是绞尽脑汁。
他出来的时候,我赶紧拿着酒倒上一点儿,在Chairman调酒师那里学来的本事,我自己看起来也还像那么回事儿。
余焺坐到沙发上,看着我,像要把我看透了一般。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酒杯递给他:“你最近太忙了,还抽空过来陪我。”
还是决定用这个方式切入话题。
余焺手指捏着杯脚,晃了晃:“顾老板就是顾老板,请我喝酒都这么慷慨。”
说完他浅尝了一口,看得出来正对他的口味:“有话直说。”
心里一跳,不能就这么把事情说出来,我也喝了一口:“余焺,你跟米雪,好像有什么事……”
这话虽然直白,但是语气却小心翼翼的。
这只老虎现在还清醒着,我这个假冒伪劣的武松,可不敢太大意招惹。
“嗯,私事,跟Chairman无关。”余焺晃着酒杯,另一只手把我揽进怀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有话直说。”
“那……”我放下杯子靠在他怀里撒娇,“我还想去一趟C市,不是要因为我妈的事,是因为潇潇。你也知道,她刚,出了点事,一个人怪可怜的,果儿最近也不见了人影,好歹潇潇姐她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帮我找到了罗梅玉的下落,上次走得匆忙,我想好好感谢一下。”
这话说完,我屏住呼吸,静等他的反应。
一时间,屋内只听到我们的呼吸声。
不敢再开口,而是用手一下下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希望不要激起他的怒火。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找个别的借口,但是,在余焺面前,无论怎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比不上直接说实话来得重要。
当然,我也不会傻到告诉他,我是去探听他和米雪的事情。
“报恩?”余焺喝了口酒,低头看着我。
“哪有什么恩情啊……”我把他拿着杯子的手握住,一口把他杯子里的酒喝掉,“就是人情而已,不至于恩情。”
他呵呵笑了一下,摸着我的头发:“倒是学聪明了。”
“都是余少教得好!”我不忘拍马屁。
尽管余焺平时听多了奉承的话,但也不代表对他没有用。
说一百句,听一百次,总有一句,能让他稍微受用。
他松开我,往杯子里倒了一些就,修长好看的手指漂亮到让我嫉妒。
他外形有很多很迷人的地方,而我最钟情于他的手指,和眼睛。
不仅因为眼睛长得好看,还因为他的眼神,凛冽,冷漠,深邃……
和那些Chairman客人区别最大的,也是这里。
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多数大腹便便,肥头大耳,也有少数会注重外形的,但因为常年饮酒,眼里开始有了酒色气息。
但余焺没有。
他的眸子深邃中带着干净,一尘未染上世俗的味道和情愫。
所以,我喜欢看他的眼神,也很怕他的眼神。
接过他递来的被子,我用自以为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出了事自己能应付?”他靠回沙发靠背上。
我笑了笑:“除了那只白猫,其他的我应该能应付得来,要不然,白白在你身边待这么久了。”
他稍稍愣了一下,垂眼看着手里的酒。
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打着小圈,荡起小小的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