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个医生手里拿着一支很大的针管,直接朝靳辛晁的肩膀扎下去。
我倒抽凉气,还没喊出声,肩上一疼……
视线黑了下去。
————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器械的声音,还有时不时的说话声,不止一个人。
小腹处,还有下体,止不住的疼痛。
恍惚间,我听到一个声音:“给她再加一支止痛药。”
这声音,太熟悉了,我很想睁开眼,看看他。
可是看不到。
我连动都动不了。
就只能任人摆布。
然后,再次睡过去了。
……
再睁开眼,我躺在病床上,小腹以下疼痛,又有些麻木。
我伸手摸上去……
心,空了。
“风尘!”靳辛晁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你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什么话都不想说。
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他,亲手让人,杀了我们的孩子。
除了他,还有人会有权利,在这个医院横行霸道吗?
除了他,还有人会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上次来医院的时候,他应该就知道我肚子里,有了孩子。
轮椅从病房门口路过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了。
我心里有些动荡,所以,他就这么处理了吗?
他就这么,不留情面?
不想有一个祸患,以后拖累他吧?
是,我要是生下一个孩子,没准会找他麻烦啊!
我想笑,但牵动嘴角的时候,才发现我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发现,我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我不难过,不悲伤,不想哭,不想笑。
更不想说话……
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致,就像掉进了一个黑洞,深不见底的黑洞。
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兴趣都没有了。
我看着靳辛晁,我才发现,他说的话,我听不清了,只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
他的神色特别悲伤,特别悲伤,可能是他的悲伤影响到了我,所以我提不起呼吸来。
失去了所有感觉。
随着那个孩子,那个跟我相处,才三个多月的孩子,一起消失了。
直到元宝冲了进来,她手里提着汤,跟扳机一起,手忙脚乱的弄着。
我看着写一切,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们回去吧!把带来的东西也带走。”我终于开口,嘴唇干裂,一开口就痛。
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可是,我没有办法再说更多的。
元宝放下手里的东西,都快哭了,扑过来趴在我身上:“哆啦姐,你别这样,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一点血色也没有,你……你这是做了什么事,才……才……”
“你给我闭嘴!”扳机一把抓着元宝,低头冲她吼,“你哭什么,哆啦姐还没出事!你喊什么!”
结果,他说完,皱着眉也过来了,低头看着我,眼里有泪水:“哆啦姐……那个……”
他捏了捏鼻子:“你还是把汤喝了吧!元宝炖了好久,你多少喝一点。”
这两个人,一片好心。
我点点头。
靳辛晁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然后开始喂我喝汤……
一口一口,我闻到这味道,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越干呕,我就越在心里,埋下一个想法的种子。
到了晚上,在我的坚持下,留下了元宝守夜,靳辛晁和扳机一块儿回去了。
“元宝,你扶我下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把灯打开了。
元宝正在另一张床上睡着,听到我的声音突然坐起来,然后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你不是说余焺住院了么?走,看看去。”
元宝愣了一下:“那个,多啦姐……你……”
“这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忙吗?”我抓住桌上的水果刀,放在了兜里。
元宝见状,赶紧过来扶住我:“我知道,我知道余先生在哪个病房。”
她说完,低下头,像犯了什么错一样。
“知道,你就带我过去。”我站着都有些困难,双脚根本站不太稳。
可是,我现在,只想尊从我自己的内心。
元宝以为,我是想念余焺了,也没有多说,给我披了一件衣服,然后扶着我往外走。
在三楼,下了电梯,元宝扶着我出去。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他们看到我,打起了精神:“什么人!”
我笑了笑,走过去:“余焺在里面?”
他们对视一眼,没料到我会直呼其名。
“他在睡?”我又问了一句。
他们沉默,但表情没那么木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