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是很注重形式上的东西。
“嗯。”余焺瞥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紧接着,哄了一会儿烦烦,我们就上楼,把她放在婴儿房里,元宝时不时照看着。
没想到第二天,余焺一大早就把我叫醒,然后替我选了一套衣服,让我起床洗漱换上。
我本来想着要去茶餐厅找顾淼的。
想听听他对我妈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余焺这么一闹,这事儿又得搁浅了。
“要出去多久?”我问他,“那什么,烦烦要带去吗?”
他说不用,然后先走出去了。
跟着上了车之后,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
民政局!
这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让我这么早起来。
春暖花开的季节,他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然后,跨步走到一个独立的办公室,里面坐在老板椅上的人突然站起来,弯腰鞠躬地就过来了。
“余总,果然够早的!”男人低着头。
我一看墙上的钟,刚好九点一刻。
余焺淡淡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两本户口本:“登记!”
他这架势,哪里是找人办事啊,简直就是安排人替他办事。
明明是他要领证,搞得是那人要讨好他一样。
不过那人也没说什么,双手接过本子,就开始工作。
余焺也难得有耐心,带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那人见状,一拍脑袋:“对对对,我忘了,余总,我这就让人泡茶……”
“……”
折腾了小一阵,又是拍照又是签字……
拿着本子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的户口本,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又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不过,到车上之后,他一把将我手中的结婚证拿到他手里。
我还没看明白,他就收起来,然后开着车到了一家西餐厅楼下。
诧异中,他又领着我进去了。
一路沉默。
倒是也好,话不多的人,也很有魅力。
他这样,反倒省了很多事。
什么都带着我去做了,也不需要我操心。
我无条件信任他。
在我们很少这样单独在外面吃饭,我从来没见识过余焺那么绅士的一面。
他替我拉开椅子,替我做好一切。
甚至,他切好了牛排再给我。
全程,他没什么话,我也专注地吃着东西。
整个餐厅,安安静静,特别惬意。
转过头,玻璃窗外,行人或匆匆过,或悠悠走。
时间变得慢了下来。
什么都很慢。
听不到玻璃窗外的汽车鸣笛,只听到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曲。
转回头,一个男人,坐在我的对面。
在半个小时前,他成为我合法的丈夫。
尽管,我对他早已经有了一种亲情在心里。
他是这座城市高高在上的存在。
而我,不过是比其他女人幸运,幸运那么一丁点儿。
然后,有幸坐在他对面,跟他共进午餐,甚至,跟他共枕眠。
我心中有无数想要说的,可是,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都懂,我也懂。
吃过了饭,坐回车里,他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偏头看我。
一直看着。
我脸上有食物残渣?
诧异地摸了摸脸,结果他趁势把我放在脸上的手拉过去握在他手里。
“你……干嘛?”我开始磕磕巴巴。
他表情不变,只是眼神,深情了些:“顾风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婆,合法的,唯一的,不变的。”
“……”我咽了咽唾沫,“可是,你……你还好吗?”
“不好。”
“啊?”
他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等了十年。”
明白过来,他是在说,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不禁笑出声:“你需要等十年?你霸道成这样,想找个女人结婚领证还不是简单到人如同吃顿饭这么简单么?干嘛苦苦地等这么久!”
“我只要心甘情愿。”他笑出声,“我只要你。”
看来,有了余熙诺之后,他真的变了。
变得,我认识,又不认识。
说不上来这是不是感动,更多的,是踏实和真实。
我忽然觉得,我真真正正,走进他了。
走进他的生活,走进他的内心,走进他的血液骨髓。
“想去哪里?”他开口问我。
这么多年,他很少问我意见。
现在突然抛出问题,把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开口难言。
他也耐心,等着我回答。
想了一会儿,还是得不到结果。
他让我坐好,然后,发动了车子。
我就这样坐在他身边,不问前路。
一小时之后,他带我到了一个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