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之后,一股尸臭传来,曹暮烟和江向晚立即掩住了鼻子,由于是夏日,这尸体即便是存放的再好,几日之后还是有了臭味。
月清绝抑制住胃里的翻滚,皱着眉头掀开江向晴胸前的衣服,她胸前的手掌印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探过脉之后,脸色骤变,再次仔细观察她胸前的掌印。
“怎么了?”
“晴妃的内脏竟然被震得粉碎,若非内力深厚之人根本难以做到,所以,我认为这根本不是皇贵妃做的。”
“什么,这不可能?当日那个陌姑姑可不是这么说的!”江向晚厉声道。
“晴妃内脏被震碎,仅靠脉象根本不能看出来,而且,刚刚受掌之时,内脏虽然被震碎,但是还连接在一起,后来晴妃经过移动入殓,内脏便变得支离破碎。”
“就比如这样。”月清绝随手拿起一只白瓷杯,用力一捏,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一碰,那白瓷杯便瞬间化作了一抔齑粉,洒落在地上。
“道理是一样的。”月清绝淡淡道,而下一瞬,他蓦地将手收紧袖中,紧紧咬牙。
凭手捏碎一只白瓷杯,对于内力不深厚的他来说,真是——疼死他了!
曹暮烟眸光流转,凤眸微挑,“原来是这样,今日哀家倒是长见识了。”
江向晚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怔怔的看着地上化作齑粉的白瓷杯。
月清绝看了她一眼,迅速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慌乱,然后道:“我倒觉得晴妃胸前所受这一掌和沧总管的那一掌如出一辙。”
“不,不可能!”江向晚双眸倏地收缩。
曹暮烟红唇微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晴妃是皇后杀害的。”
“不是我,我没有杀她,晴妃是皇贵妃杀的,皇上,你不能听取他的一面之词。”江向晚神情有些惊慌。
月清绝从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然后拿出一枚插入江向晴的额头处,片刻,他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举着一端发黑的银针对北宫喆道:“你看,银针发黑,这是中毒的现象。”
月清绝此言一落,江向晚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没想到她一直藏着的秘密竟还是被识破了!
“晴妃面目黑青,显然是中了砒霜,不过是慢性中毒罢了。”
北宫喆黑瞳骤缩,冰冷的眸光看向江向晚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妾不知道。”
“朕给你一个机会,是自己说,还是等着朕拿出证据,你才肯认罪?”
“皇上。”江向晚泪眼婆娑的看了北宫喆,可怜楚楚道,“臣妾真的不知道。”
北宫喆只瞧了她一眼,便出了房门。
“现在,这案子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曹暮烟妩媚的扬了扬眉,衣袂摇曳,她步履翩翩的走了出去。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冷寂的背影,联想到月清绝刚才所说的晴妃胸前的伤和沧月的伤如出一辙,再想到今天的刺杀,心中渐渐明了。
想必那刺杀是北宫喆故意安排的吧,不仅暗中帮了她一把,而且还正大光明废了沧月的武功,折了曹暮烟的左膀右臂!
怪不得那日他问自己的计划。
这个男人,竟然连江向晚出手袭击沧月都计算的不差分毫,他似乎更加冷血狠戾了!
江向晚含恨的看了眼月清绝,她的心底蓦地涌上一股凄凉,好像事情正在朝不受她控制的方向发展。
重新回到大堂之上,江向晚脸上的慌乱怎么也掩饰不了,她紧紧攥着衣袖,手心中沁出了一层细汗。
“皇后娘娘,现在证据确凿,你有何话说?”徐明发问。
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被审问的轮到她江向晚了!
“这不是本宫做的,本宫是冤枉的!”
“雪竹,平时晴妃经常去钟粹宫陪皇后聊天解闷,皇后娘娘一般是如何招待晴妃娘娘的?”安文夕问道。
“皇后娘娘见我家娘娘喜欢喝明前龙井,每次娘娘去钟粹宫,皇后娘娘都会吩咐雪芙给娘娘泡杯明前龙井。”
“启禀皇上,这是属下刚刚从钟粹宫取来的明前龙井,那个叫雪芙的宫女说,这就是皇后娘娘平时给晴妃娘娘泡茶所用的茶叶。”青玄恭敬地将手中的东西呈了上来。
看到青玄手中的茶叶,江向晚的脸色顿时一片死灰。
“月清绝,你去检查一下那茶叶是否有异。”
“取一碗水。”月清绝对青玄吩咐道。
月清绝取出些许茶叶,放入水中,过了片刻,他将一枚银针伸了进去,那枚银针遇水的那端顿时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