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华宇单明明是二十五岁的人了,为什么看起来犹如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拥有如此单纯的眼神?
说话间,华宇单的眸光落到了安文夕平常在醉红尘弹奏的那张古琴上。
安文夕立即示意欢凉将琴收起来,对华宇单道:“这张琴不可以,若是你不想明日见不到我,就放了这最后一张琴吧。”
华宇单闻言,不禁大笑,“胭脂这话好像我一定会再次将琴弦拨断一般。”
安文夕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个难道不是么的眼神。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只见朗风一脸凝色,他附在华宇单耳旁说了几句,华宇单脸色微变。
“胭脂,只怕今日我不能和你一起学琴了。”
“华公子若是有急事不如先走一步。”
“不着急,胭脂何时回去?”
“现在也要回去了。”
“那不如我送送胭脂,刚好我们有一小段路程顺路。”
“好,如此多谢华公子了。”
紧跟在华宇单身后的朗风微微蹙了眉,殿下根本就不知道胭脂姑娘要去哪里,何谈顺路一说,唯一的解释便是殿下想要保护胭脂姑娘,因为最近殿下和胭脂姑娘来往密切,那群人分明是已经盯上了胭脂姑娘!
出了雅间,顺着二楼拐角的楼梯下了楼,此时,大厅内依旧明亮如昼,歌舞不歇,靡靡之音描绘了一室纸醉金迷。
出了醉红尘,微风袭来,六月的天气里,安文夕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安文夕和欢凉上了马车之时,暗影已经在等着了,他看了一眼跟来的华宇单,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便直接坐了上来,开始赶车。
安文夕上了马车,华宇单原本带着浅浅笑意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沉声对朗风道:“这次来人是谁?”
“为首的是左护法。”
华宇单冷哼一声,来了个静长老还不算,如今连左护法也来了么,他那个妹妹还真是对他下了死手!
“这件事先不要让胭脂知道。”
“是,属下明白。”
华宇单尽量捡一些人多的巷子走,可是他没想到来人会如此胆大,一支泛着寒光的箭直接对着破空马车而来,带着惊人之力,速度快得令人反应不暇。
华宇单身形一闪,将那支羽箭一把握在了手中。
果然还是来了!
来人身形速如鬼魅,几步之间,已经来到了华宇单跟前,他们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而是惊了马,将他们逐渐逼近偏僻的巷道。
此时,赶车的暗影犹如未觉一般,反而将马车赶得越来越快。华宇单暗呼不好,他们对暗影用了幻术!
车内的安文夕隐隐觉得车速有些加快,心中有些不安,蓦地掀起车帘,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暗影竟然赶着车直接撞上了一堵围墙!
一旦撞上,必定人仰马翻,更不消说在车里的她和欢凉了,固然能保住一命,她肚子的孩子也绝对保不住了!
“公主,我们走!”欢凉立即握住了安文夕的手,拉着她与跳下马车,而这时,暗影似乎惊觉了一般,立即掉头,而对正要跳车的安文夕和欢凉而言,此行势必会将她们甩下车去,很有可能还会被卷入马蹄之下!
安文夕咬了咬牙,足尖点在车壁之上,借力和欢凉纵身一跃,才免于被卷入马蹄之下。
就在这时,安文夕的小腹处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不知是她刚才用力过猛,还是什么原因,安文夕只觉得小腹中如刀绞一般疼痛,她的双腿顿时一软,紧接着握着欢凉的手蓦地一松,她整个人直接往地上落去。
欢凉顿时大惊,“公主——”
她不敢去想,若是她落在地上,会是怎样的下场,欢凉立即反身去拉安文夕。
突然,安文夕跌进了一方温暖的怀抱,陌生的气息令她抬眸看去,只见华宇单紧张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安文夕话音未落,小腹处的绞痛加剧,她的额头上顿时滚落豆大的冷汗,她咬着下唇,双手放在小腹之上。
这时,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刀直朝他们而来,华宇单侧身必过寒芒,而那人手中浮现一团蓝色幽火,直逼华宇单而来。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马车径直撞到了围墙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暗影彻底清醒,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即发射了求救信号,然后提剑加入了战斗。
驾车的马撞到了围墙上,被撞的血肉模糊,当即倒地不起,而马车却没有多少破坏。
华宇单抱紧了安文夕,提身掠到马车车顶之上,紧随而来的几团蓝色幽火直接将马车点燃,逼得华宇单无落脚之处。
“太子,您还是跟本护法回国吧,这中原不是你来的地方!”为首的那人黑面冷煞,对华宇单冷冷道。
“本宫的行动还轮不到你们静华宫还干涉!”华宇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素手一扬,血珠甩了出去,顿时将燃起的大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