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乐乐身边有陌姑姑、箐姑姑、红绫、欢凉还有月清绝,即便尿了,饿了,都会立即被发觉,绝不会一直哭声不休。然而,乐乐那种撕心裂肺哭声却一直缠绕着她,令她坐立难安。
终于,安文夕有些坐不住了,和左言说了一声便离了九华殿,去内殿去看乐乐,有些世家小姐和命妇便跟着一同前去,想要一睹皇长子的容貌。
安文夕倒也不介意,左右这些都是女眷,而且又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什么乱子。
安文夕还没有靠近内殿,便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还有乐乐的哭声,她的心顿时一沉,立即扬手制止了跟上来的命妇小姐们。迅速掠去了内殿,身形迅如鬼魅,速度快至令人咋舌。
“这个孩子是我的,给我!”彭安容拽住乐乐襁褓的一角死死不放,而子目却紧紧的抱着乐乐不放手。
就在这时,彭安容蓦地用力,将乐乐从彭安容怀中抽了出来,由于力气太大,她的身形不稳,直直后退了几步,身子踉跄着跌坐下来。
而尚在襁褓中的乐乐瞬时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抛物线,直直朝墙壁上砸去。
若是孩子砸到墙壁上,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在众人以为惨剧即将要发生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在空中翩然掠过,将那红色的襁褓接在了怀中。
安文夕看着怀中哭成泪人的乐乐,听着他嘶哑的哭声,一颗心都揪了起来,飞快的检查了一遍乐乐的身体,待看到乐乐粉嫩脖子上的淤青,双眸变得血红,而包着他的小被子也明显已经湿透了,此时沁着冰凉。
她冰冷的眸光扫了眼殿内,看见了晕倒在地的陌姑姑和月清绝,眸光掠过脸上皆是激动而被定住身形的红绫,最后她将眸光静静地落在殿内的三人身上,目光冰冷如刀。
她不敢想若是她再晚来一步,会是怎样,她的双眸中迸出一抹恨意来,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比禽兽还不如,她现在恨不得将她们直接劈了!
她吹了个响哨,叫来青玄,然后冷冷道:“将这三个人拿下!”
那位黑衣蒙面人刚想反抗,就被安文夕从袖筒里掷出来的玄铁匕首生生的穿透了喉咙,那人难以置信的倒了下去,鲜血汩汩流了一地。
如今有了乐乐,她本不想再沾染杀戮,可是却偏偏逼她双手染血!
这时,子目、彭安容已经完全呆住了,她们没有想到安文夕就这么简单又粗暴的一刀解决了黑衣人,眼前的少女浑身充满了戾气,令人不寒而栗!她们看到安文夕那蓄满恨意的冷眸,皆被摄住了心神,一时迈不开脚步。
愣了半晌,子目才如梦般惊醒,顿时跪倒在地上,匍匐在安文夕脚下,“公主,是子目的错,求求你原谅属下吧,属下没打算伤害小皇子的。”
安文夕绝美的脸上如图沁了寒冰一般,凉薄的睥睨了眼地上的子目道:“滚!”然后径直迈开了脚步。
子目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安文夕竟然如此厌恶她,厌恶到连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她立即跪行到安文夕脚下,攥住安文夕的衣角,苦苦祈求道:“公主,看在属下伺候您十余年的份上,原谅属下这一次吧,是晟世子说要属下将小皇子带去给他。”
子目看着安文夕那张冰冷至极的脸颊,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恐惧,她跟着她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她有过这样可怕的一面。看到刚才她一刀杀了那人,她这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这次真的对她动了杀意!
安文夕冷冷勾唇,“本宫记得已经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安景晟选择背叛我!既然这样,我也容不得你了!”
“不,公主,不要,我这就自废武功,但求公主原谅。”子目话音一落,她咬了咬牙,手掌附上她的天灵盖,将一身的内力全部废去。
子目伸手拂去嘴角的血迹,抿唇道:“属下已经自废了武功,公主,这样够了么?”
安文夕冷嗤,“本宫倒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的怕死,可是我早已不是你的主子了,你早已经只听命于安景晟了。可是,你这样不惜废去武功也要保全的一条命,你以为他会动容么,要知道没有武功的暗卫就不能称作暗卫。”
安文夕的话冰冷如针,一字一句的砸在子目的心中,是啊,她成了这个鬼样子,失去了任何价值,晟世子一定不会怜悯她的。
“青玄,将她待下去,毕竟主仆一场,让她走的时候少些痛苦。”
子目闻言脸色立即大变,愤愤道:“安文夕,我都已经自废武功了,你竟然还要我的性命,你这个贱人,贱人!”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青玄拉了下去。
彭安容这时吓得脸色苍白,看着黑衣人的死,子目被青玄带下去,她知道这一次她落到了安文夕手中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安文夕护子心切,那淬了毒的眸光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阴毒狠戾,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安文夕听着乐乐的哭声,早就心疼不已,根本不在乎她说了些什么,回头冷冷瞧了眼彭安容道:“将她带去未央宫,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