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毕竟都是黑道上的东西,混黑道的人本来就是提着脑袋在混饭吃,用死不足惜来形容都不为过。但警察在我的眼中始终是正义的存在,尤其是这种为了人民而献出生命的警察,更是让我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我的怒吼让整个车厢中都只有音乐的声音,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等我这边都平静下来了绿虫才开口,“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诧异地看了绿虫一眼,点点头。
绿虫从后视镜中笑着瞥了我一眼,“你坐在我后面要回答听还是不听,点头我怎么看得见。”
知道绿虫不是真的介意这个,我也就没说话。绿虫沉默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开始说她进入特战部的事。
所谓特战部,就是特殊战斗部门。这样的部门好像不应该真正的存在于这个国家,但细细一想,这种存在又是合理的。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问题普通的警察解决不了,那么就需要特殊的人去解决。特战部就是因为这个而存在的。
绿虫是一个孤儿,她只记得自己在九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院长的手里接过一套试题来做。从那以后,她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变化。
十岁进入特战部,在基础训练营接受了接近三年的训练。十三岁的时候,她就开始接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那个时候我都还记得第一次自己有多害怕。我的身份是一个拉小提琴的女孩儿,在高档餐厅中协助一个大哥哥获取情报。”绿虫的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思绪显然飘得很远。“我还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大哥哥是特战部的王牌,听说这么多年来,凡是他接手的任务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所以我第一次出任务就是和他搭配,组织上希望他能够带带我。”
听绿虫这么说,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呢?”
“后来……”绿虫笑了起来,“后来因为我太紧张了,拉出来的小提琴曲完全走音,被对方发现了。为了保护我,那个大哥哥牺牲了。当然,这是在得到情报之后,所以那一次的任务,他也没有失败。”
我沉默了,这下知道为什么刚才那种情况绿虫还换着法的安慰我。
如果说我遇到的只是同事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绿虫所经历的就要比我残忍十倍甚至一百倍。一个王牌战友因为自己的失误死在自己的面前,这种自责感,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绿虫将车窗玻璃摇下来,让车子里的烟味往外面飘一点。她挥挥手笑着对我说,“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怪自己,因为我要帮他保持王牌这个名头。所以这么多年来,我的任务一次都没有失手,哪怕遭遇再艰难的环境。”
看着绿虫脸上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之前那句‘不怪你’的意思。这一句话应该是那个大哥哥最后对绿虫说的话,也正是这样的一句话让绿虫坚持到了现在。
就在我们两人说话间,小轿车已经开回了特战部。这种车辆都属于从其他地方借过来的战略物资,因此在用完之后还是要归还的。
冷凌峰站在停车场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等着我们。绿虫下车后对着冷凌峰敬了一礼,冷凌峰回礼,瞥了我一眼,“干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