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娘一听立刻振奋起来,呼啦一下子坐下来,动作快得让两个儿媳妇吓了一大跳。
“娘,你可要小心一点儿。”张氏过去献殷勤。
“神医在哪儿?”老姨娘焦急地问,根本就不理张氏。“赶紧将他带进来。”
“云公子,请进。”花博雷走到门后大声招呼花弄影。
花弄影悠哉地晃了进来。
当老姨娘、张氏、方氏和屋子里的一干丫头在看到花弄影那张妖孽似的脸蛋,个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是男人,分明长的比女人还要俊美,如果说大庆要是还有人能和这样脸比美的话,那也就剩下太子殿下了。
“神医。”张氏在看了花弄影以后,语调都变得嗲声嗲气的了。“你赶紧过来看看老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老姨娘惊讶过后却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这么年轻的郎中,真的能看好她的病?这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不过听说这个郎中连大楚国王爷的疑难杂症都看好了,她又忍着没有发脾气。
“云公子请。”花博雷对花弄影很客气。
花弄影笑嘻嘻地在榻前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接过叶莲子递过来的帕子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开始把脉。她可是一只小狐狸,早就看出老姨娘对她的怀疑,不过没关系,只要想治病解毒,老女人最终还要听自己的。
“最近几天是不是到了子时和午时比原来痛的更加厉害呢?”花弄影收回手摇摇头,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伸出舌头。”
老姨娘本来对她还有质疑,可是此刻听她一说,内心不禁打起鼓来。好像是她说得那样,自己身体的疼痛这两日似乎加剧了。再看到花弄影遗憾的神色,老姨娘一下子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神医,老夫人的病情到底怎么样?”花博雷也不淡定了。要是老夫人这时候去世,他可是要丁忧三年的,那样损失就大了。
“幸亏本公子来得早。”花弄影笑眯眯地回答,“过了今日,再无药可救。”
反正她人都在花府了,说什么花府里的人也不知道。
“请神医赐药。”花博雷大喜,老姨娘也低声念着阿弥陀佛。
花弄影听了直觉得好笑,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竟然还是信佛之人,实在是太可笑了。
“要我施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要看老夫人能不能忍得住这一次痛了。还有,这一次的药方有点儿特别,更不知府上能否受得了。”花弄影故意沉重地问。
老姨娘怕痛,但更怕死。
“不管怎么痛,我也能受得住,你尽管施针。”不等花博雷表态,老姨娘第一个答应了。
花弄影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点点头,接过了叶莲子递过来的包裹,然后从里面拿出了银针。
“两位夫人是女眷,留在这儿最好。”看到满屋子里的人,花弄影开腔了。
“这是应该的。”方氏陪着笑脸说,还讨好地看了老夫人一眼。
“对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氏也不甘落后。
花弄影点点头,然后拿起银针,快速地扎在了老姨娘的身上,她下的穴位可都是人体最痛的。每下一针,老姨娘就像被刀砍了一般哀嚎着,那凄惨的声音别说人听了变了脸色,就是外面的鸟儿也被吓跑了。
“杀了我,我不治了。”她大声哭嚎着。
张氏看到她想打滚,连忙伸出手去扶着她。
没想到老姨娘一张嘴就将她的手腕咬住了。
“娘,你放开我呀。好痛呀。”这下子换了张氏大叫,而想上去帮忙的方氏在看到张氏的惨样,再也不敢上前,反而向后退了几步。
“杀人了呀,娘,你松口呀。”张氏想给老姨娘几个耳光,可是她却不敢。“你们都是死人呀,赶紧过来帮忙。”
屋子里一干被这一变故吓呆的丫头婆子听了赶紧七手八脚地过去帮忙,可是老姨娘就是不撒口。
一阵拉扯过后,张氏痛的反而更加厉害了。“放开、放开呀。”
守在屋子外面的花博雷和刚刚赶过来的花家其他男人听了,也顾不得禁忌,一窝蜂进门来了。
“娘。”看到老姨娘凶神恶煞咬着张氏的手腕不放,花博雷大吃一惊。
张氏的儿子花雨前更是紧张地过去不停劝说着老姨娘,“祖母,放开娘呀。她的手腕要被咬下来了。”
此刻的老姨娘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任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活着,可不能死去了。她的荣华富贵还没有享受够了。
“相公,救救我呀。”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花博雷。
花博雷慌神无助,看到花弄影在一旁悠哉,立刻来了主意。“神医,有什么法子让老夫人松口。”
“现在松口的话,老夫人说不准会因为忍不住痛而咬舌自尽。你自己选。”花弄影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一手太狠,花博雷想解救张氏的念头一下子消失了。他用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张氏,“夫人,为了母亲,还请忍一会儿。”
张氏听了想死的心都有了,什么让她忍忍,感情咬得人不是他,痛的人也不是他。
“相公。”她流着泪看着花博雷。
花博雷却将脑袋调换方向,再也不看她了,好像不忍心看下去似的。
三房花博宁、方氏等人更不会去管,反正咬得人又不是他们三房的人。“二嫂,为了母亲,辛苦你了。”
方氏还有些幸灾乐祸,谁叫张氏有事没事到老夫人面前献殷勤,老夫人对她特别偏爱了。
这会儿为了老太婆让她受点儿苦头也是应该的。
张氏看到她落井下石,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方氏。
可是方氏早就学着花博雷,将目光转移到别处了。
花弄影看着花府一家人极品的表现,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等老姨娘和张氏吃尽了苦头,她才慢悠悠将银针一一慢慢地拔出来了。
“痛死我了。”老姨娘浑身都是汗水,整个人像从水里刚捞出一样,此刻正虚脱地倒在了榻上。
“我的手腕哟。”张氏也在哀嚎,跌坐在地上痛哭不止。
“神医,麻烦你给我娘看看伤口。”花雨前焦急地对花弄影说。
花弄影听话地蹲下身体认真查看了一下张氏的伤口。张氏的伤口很重,一块肉几乎全都被老姨娘给咬下来,连里面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伤的比较重呀。”花弄影摇着头说。
“神医,救救我的手呀。”张氏以为自己的手腕报废掉了,吓得大声痛哭起来。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了。”老姨娘缓过劲,气呼呼地训斥她。
“祖母,娘的伤口太重,要是不及时医治,会留下后患的。”花雨前也生气了,出声维护了自己的母亲。
花雨前是花府的长孙,老夫人对他一直都比较看重,此刻听了他的话,才低头看了张氏手腕一眼。当看到张氏手腕上露出的骨头,她才心虚地转过了头不再说话。
“请神医救救夫人。”花博雷也心虚地出声了。
“伤口愈合也简单,一千两银子,如果想不留下疤痕,两千两银子。”花弄影笑眯眯地接下了这桩生意。
“什么?”方氏听了大叫,“只是被咬了一口,就要这么多银子?”
花府没有分家,所有的银子当然会从公中出,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就要损失两千两银子,三房的人都不高兴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要是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花弄影还是老好人的模样。
“愿意,当然愿意。别说两千两,就是四千两,我们也愿意治。”花雨前狠狠瞪了方氏一眼,然后好生对花弄影说。
“先给银子,后看病。”花弄影伸出手。
真是财迷!花府的人都鄙夷地看着她。还第一次见到郎中在看诊前收银子的。
不过没办法,谁叫她医术厉害了。
“去,领了银子过来。”花博雷吩咐。
等候在外面的管家立刻到库房去领银子了。
花弄影将两千两的银票收在怀里,然后从包裹中拿出一小瓶,接着从瓶子里倒了一些药粉在张氏的伤口上,最后又取出一小瓶,“每天抹一点儿在伤口上,七天以后保管不会留下疤痕。”
张氏听了,立刻宝贝似的接了过去自己收起来。“多谢神医。”
“再来谈谈老夫人的病情。”花弄影笑眯眯地说,“五千两银子,一颗药丸。然后连续喝下童子尿七日,就是好了以后,在一年之中也需要每个月喝一次。”
“什么?”花家大大小小的人都瞪着她。喝童子尿,这算是什么药方?
“光吃药和针灸根本就没用,童子尿是必须喝的,信不信由你们。”花弄影一点儿也不着急,将烫手山芋扔回去。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花博雷迟疑地问,要是外面的人知道花府老夫人喝尿的话,他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也不打扰各位了。走了。”她作势收拾气桌子上的包裹。
“别走,我愿意。”缓过劲的老夫人狠狠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才开口。丢脸和丢命,她当然是宁愿选择丢脸了。
“可是……”花弄影故意为难地看着花博雷,似乎在等着他拿主意。
“将银票取来给神医。”老姨娘咬着牙吩咐身边的嬷嬷。
嬷嬷毫不含糊到了内屋取出一个盒子出来交给了她。
老姨娘将银票拿出来几张,颤抖着递给了花弄影,“请神医赐药。”
花弄影笑眯眯地将银票收起来,然后又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给。”
老姨娘看着散发出香味的药丸,张口吞了下去。
这个举动看的方氏几个肉痛不已,老太婆竟然一口就吞了五千两银子。不是一两二两,而是五千两呀。
“在下告辞。”花弄影让叶一心将包裹收拾好,就准备离开了。
“等等。”刚刚还要死要活的张氏此刻却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府里还有两位病人,请神医一起帮着看看。”
三房的人听了,气的想上前捂住她的嘴巴,这个疯婆子,真的想让花府变得一穷二白吗?
“二嫂,枝儿和巧儿可是未出阁的小姐。”方氏上前赔着笑脸说。
“只是请神医给她们治病,又不是别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和相公、前儿在吗?”张氏语气犀利,眼神锐利地看着方氏。
方氏看到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她,立刻表情变得讪讪的。“我也是关心她们,既然二嫂不介意她们的声誉,那就请神医过去看看再说。”
“身体好当然比什么都好。”张氏冷哼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的那点儿小心思。
在花博雷和老姨娘狠厉的目光下,三房的人再也不敢乱说什么。
“赶紧的,五王爷还等着我回去吃饭了。”花弄影懒洋洋提醒大家。
“不会耽搁云公子回去的。”花博雷冷然回答。
“那就好。”花弄影笑眯眯地回答。
“去将小姐带过来。”花博雷吩咐屋子里的婆子。
“相公。”张氏不赞同,怎么能让她的宝贝女儿出来见人呢?
“就在这儿治。”花博雷还就下定了决心。
见到他十分坚持,张氏再也不敢说话。
不大一会儿,花枝儿和花巧儿就被婆子领着过来了。
“娘,神医在什么地方?”没进门,花枝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来了。
花弄影听了暗自冷笑起来,这对姐妹原来没少欺负自己,今天自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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