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线还算明亮,但我又打开了床头灯。韦清元称黑玉为翠玺,玺这个称谓自秦之后多为帝王所用,不过流传到现在,玺的另一个代名词也可以用印章来解释了。
这块黑玉是个印章?我伸手指在黑玉的四个面仔仔细细摸了一遍。似乎真有一面有些凹凸感,很细微,不仔细摸很容易被忽略。
我眉头一皱,找出了一盒口香糖。嚼了四片,好不容易才嚼得柔软了。我拿着纸巾包着口香糖,然后用力按到了有凹凸感的那一面。
十几秒钟后,我拿下了口香糖,只见口香糖的表面还真有一些模糊的笔画。看来,这真是一个印章,还是特别重要的印章,否则韦清元就不会用身家性命这样严重的字眼来形容。那个十字架呢?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手拿包里的试管?那些液体……
我坐到床头,想了很久,没想到答案。倒是有了一个惊心的发现,我好像踏进了一个无形的陷阱里,现在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这黑玉我要藏到哪里去?已经丢过一次了……此前黑玉丢掉,如果不是韦清元自己拿走的。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温湘庭和白新安了。
现在看来,温湘庭也挺神秘的。给白新安做了三年多的秘书,正经的职场白骨精。完全没想到她还是个女侠,白新安在我面前半点都没透露过。一直到前段时间把温湘庭放到我身边,我才有机会发现她的另一面。
转而我又联想到白新安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所以,韦清元顺利拿回了黑玉么?我猛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草,这得是一盘多大的棋。
我在房间里呆了三个多小时,从一开始的焦躁不安到最后的兴奋难掩。
我想如果他们真的在下一盘好大的棋,那么,我至少也是其中一枚棋子吧。我特别有兴趣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活了二十五年了,我这苍白乏力的生命里总算有点盼头了。
黑玉找回的第五天,我像往常一年睡到上午十点多。起了床洗漱后,我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刚出房间,温湘庭的脚步声就传来。
“白总的父亲来了。”她对我说。
“哦,来做什么?”我问。
“你上楼避避吧,我已经打过电话给白总了,他说半个小时内能赶回来。”温湘庭带着一点请求的意思。
我没再多问就往楼梯那边走去。
一个小时后,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没人上来喊我下去。反正白新安也在,他父亲再凶也不能吃了我吧。特么的,我就要下去。
我牛脾气上来了,也管不了那么,拉开书房的门蹭蹭蹭的往楼下跑。跑到二楼时,楼下的喧闹声就大了声。我加快了脚步往楼梯下跑,只是数秒钟的时间,我就拐过了弯,整个大厅映入眼帘。
大厅里,有白新安,白跃林,温湘庭,张阿姨,另外的那个男人……。我只觉得腿有点发软,另外那个男人我也认得,他是宁航。
69.
我只听到了一些零碎的话头,全是白跃林声音。他对我住在别墅这事非常生气,对于白向鹤从别墅被抓走这事特别生气。他对着白新安咆哮,说我道德败坏,说我身世不明来路不清,说我居心叵测。他要求白新安务必把我赶出去。
白跃林咆哮时,白新安站在茶几前侧头看着落地玻璃窗外,隔了小一段时间没见着,他愈发的苍老了。
宁航站在白跃林旁边发着愣,那双眼萎缩无神,一看就是久不见太阳。我原本以为有遭一日再见到宁航,肯定会手抖脚颤心狂跳,现在看来还好,我的心真是够麻木。
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砸白云朵花盆那晚韦清元来酒店找我时告诉过我,他说宁航住在他家里。
现在,宁航出现在了我住的地方。不用说我也知道是白跃林带他来的,可是,白跃林是怎么从韦清元家里请到宁航的?他把宁航带到这里做什么?揭发我当年被强的事情?这不是打白新安的脸吗?
容不得我想更多,我的脚步声已经惊动了客厅里的人。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我,连白跃林都停止了咆哮。
“小影。”白新安见我立刻转身向我快步走来,“你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浪费那钱做什么?张阿姨没做饭吗?”我诧异的问,视线转向急忙往厨房跑去的张阿姨,我高声喊:“阿姨,饭熟了没有?”
“熟了熟了。”张阿姨回头,嘴上应着我,眼睛还是盯着白跃林他们不放。也不知道在我下楼之前都喧哗了一些什么,她眼中的兴奋紧张之色难掩。
“他们来做什么?”我收回视线后语气淡淡的问白新安。
“找我有点事情。”白新安神色自若。
“新安。”白跃林又喊他。
“爸,行,我答应你。其他的事,我和小影商量商量。”白新安截住了他父亲的话头。
“商量到什么时候?”白父步步紧逼,“等你把产权过户到她名下吗?”
“有什么事还是当着我的面说明白吧?别背着我商量了。”我推了一把白新安,绕过他往白跃林他们走去。
“小影。”白新安一把就拉住了我,然后朝温湘庭使了个眼神。
温湘庭几下就蹦到我面前,拽过我的手低声道:“陆小姐,我带你出去兜兜风吧。”
这么着急的把我支走做什么?我被宁航强过这事,白新安清楚得很,我也不怕白跃林拿这个事情做文章。再说了,婚都离了,这别墅划到我名下是写进了离婚协议的。
“温秘书,你们到锦星等我。”白新安在背后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