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扭了下脸,隔着雨帘,幽远深情的目光移至不远处的那座碑。
“不管她在或是不在,池太太只有一个。”
池太太只有沈眉妩一个,她没有任何机会!
一句话就令萧怜儿黯然神伤,心痛不已,捂着紧缩着的心脏口,直直往后倒退了一步。
夏雪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席云峥为她举办的盛世婚礼,虽然很不幸,那场婚礼最终还是被蓝歌搅黄了,但是至少席云峥那会儿是真心要娶夏雪的。
而她呢,苦苦守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无怨无悔只等他忘记那个女人,可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双目含泪,声音哽咽不堪,“那么说来,这么多年我都白等了?”
“怜儿,我从未让你等我。”
言毕,萧怜儿便见男人微跛着脚从身旁走过,萧怜儿一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在眼中酝着的泪滴终是抑制不住溢出,“慕寒,你对我怎么能这么狠心?”
都道池公子优雅温柔,殊不知他无情无心。
任由女人的热泪混着雨水滚滚而落,男人眸中却是一派冰冷,“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怜儿。”
……
出了长安墓园,虞熹看到自己的手抄在虞睿的臂弯中,猛然意识到什么,忙抽离出,一脸抱歉,“二叔,刚才我冒犯了。”
说着,虞熹身子不由往后挪了下。
男人见到她一边肩头被雨水打湿,长臂一拉,就将女人纳入怀里。
如此紧紧相贴,让虞熹感到些许不适。
以前跟虞睿接触不多,并不是很清楚他为人秉性,唯一知道的是他在泰国养了男宠,偶尔过去玩一玩,顺便看一下她。
但回国之后,虞睿很多举动,都让人越发看不清。
她正不安地想着,头顶传来微沉的男人音色,“你喊我二叔,这算得了什么?”
可她并不是真正的虞熹,他也并非她的二叔,总该保持一点适当的距离。
虞熹浅浅抿了下唇,轻轻推开他的胸膛,重新找了个话题,“今天的巧合是二叔你安排的?”
“像你这样的美人就该在池慕寒面前多晃荡下,才能让他记忆更加深刻。今晚,我还为你安排了一场舞会。”
从虞睿精锐的目光中,虞熹看到了一缕她读不懂的意味深长。
“舞会?他会来?”
“美人,凡事不要问的太透,事先知道答案就没意思了。”
“我知道了,二叔。”
他又俯耳,薄热的气息像是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耳畔,“美人,在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名字,就像我在私下里,更喜欢叫你美人一样。”
不明白他究竟什么心思,但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想驳了他兴致。
沉默了半晌后,虞熹巧笑嫣然,道,“好,阿睿。”
“美人,你知道何时你最美吗?”
“难道我有不美的时候吗?”
虞睿那张冰块脸还是被她这一句逗乐了,轻轻延展了眉尾,“在你勾引男人的时候,你最美。记住这句话,会对你今晚有帮助,知道吗?”
……
黑乎乎的舞池里,一对对衣着光鲜的男女们都戴着一张面具,随着轻漫的舞曲在贴身舞动着,陌生的男女彼此用身体摩擦和撩拨着,激情四射。
饶是她这个出名的艳星,看着那火辣辣的一幕幕,都不由脸红心跳。
这样的舞会,是供有钱人娱乐消遣的。
灯光摇曳,她戴了一张狐狸面具,坐在角落里,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为什么池慕寒会来这样的地方?
那个男人,早上才去祭奠了亡妻,一转眼,晚上就来这样的地方找乐子?
虞熹皱了皱眉,不由地只觉得这里的音乐太过喧嚣。
直至一个陌生男人靠近她,“小姐,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虞熹一抬眼,就看到了男人面具后面那双色眯眯的眸子,“不好意思先生,我在等人。”
男人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一只咸猪手搭在了她肩头,满口流里流气的话,“到这种地方来玩,不就是空虚寂寞么?你哪里空,爷可以填补你哪里。”
虞熹看了看那只猪蹄,眉梢蹙得更深,“我说了我在等人。”
“还跟爷装纯是不?说吧,要多少钱,开个价。还不信了爷玩不到你?”
正当虞熹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臭流氓时,一抬额就拐到了从暗色中走来的那个跛脚男人,她一抬小手,向他打了个招呼,“老公,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