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算命的跑了?”姬十三盯着姬大的副手,眉头一点点拧起来。
“是,当时他对旁边的人说去如厕,接着便混到人群里,从此不见踪影。”
副手叫黄埠,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此时他满脸的自责,是他没注意,放跑了那个道士。
“他白日里说过自己是青云观的道士,你们有没有查证?”姬十三追问道。
“查证了,属下们在下午时分去打听过,那道士的确是青云观的道士,但是青云观离姬府很远,属下就先回来复命了。”黄埠皱眉,将自己已知的信息报上去。
“明日,不,今晚你带人去青云观,将那个算命的带回来,如果那道士已经在青云观内透露我所谋之事,那么就将他们全部带回来。”
至于带回来干什么,姬十三觉得有些难办,那道士也没作奸犯科,只是顺口道破天机,若只他一人知晓那倒好办,但若是他的事传遍整个青云观,那他……
“是!”黄埠领命。
姬十三坐在书房里,看着烛火明明灭灭,他要提拔一些人。
暗卫是杀招,在这多事之秋需防范刺客,所以初一不能动,护卫是姬府表面上的门面,有些事也不方便去做,何况姬大每天要花大量时间保护桃夭儿,姬十三盯着墙上挂着的地图,缓缓垂下眼。
此时已经到了前后夜交替的时候,姬十三想到桃夭儿或许还在等他,起身去卧室。
烛火熄了。
不久后,一个黑影窜到姬十三书房前,将一张纸塞进门缝。
在昏暗的黑夜,那张白纸上写了几个字,隐隐约约,分辨不明。
姬十三很快走回卧室,他推开门,尽量动作轻巧地换衣,上床。
桃夭儿闭着眼睛,身上裹着大坨被子滚到床里,似是已经睡着了。
姬十三看着自己的半边床上空空荡荡,被子全在桃夭儿那边,微怔,接着他笑道:“没睡?”
桃夭儿眼睛没睁开,一声不吭不理他。
“生气了?”
“白日里没让你玩尽兴,是我的错。”姬十三停顿片刻,他好像听到了磨牙声。
“还有,今晚处理了一些事,回来得有些晚。”
桃夭儿从鼻腔里喷气,很快又平静下来。
“桃夭儿,你真的睡着了吗?”姬十三观察着桃夭儿的反应,轻轻说道。
桃夭儿面色恬静,如果不看她紧紧捏着被子的手,倒真像是熟睡的人。
“睡着了也好。”姬十三忽然叹口气,忽然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吐气:“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唰!”桃夭儿猛地睁眼,使劲瞪着姬十三:“你对我这么不好,还想睡我?”
她的指责气愤中,夹杂着丝丝不可置信,听得姬十三又笑出声。
“对啊,白日里对你有所亏欠,那就在晚上补偿你啊!”他大言不惭道。
“走开!什么补偿,到底是补偿你还是补偿我?”桃夭儿瞪着姬十三,觉得他越发厚脸皮。
厚脸皮的姬十三表示他的“补偿”不仅是口头上,他一把抱住那大坨被子,精准地对准桃夭儿的唇贴上去。
补偿,要身体力行,不是吗?
桃夭儿想挣脱,可是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连手都伸展不开,更别提推开姬十三了。
于是姬十三心安理得地在桃夭儿身上“玩耍”,享受着美人颦笑间的羞恼。
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一双鞋子。
戈复抱臂,靠在柱子上,冷冷地盯着紧闭的门。
他一边听墙角,一边诅咒姬十三阳痿,听到不堪入耳时,他扯扯嘴角,直奔姬府的厨房。
翌日。
姬十三照例轻轻地下床,而桃夭儿还睡得深沉,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打开了房门。
只一眼,他突然瞳孔紧缩,猛地抬头!
姬大已经洗漱好,开始白日的随身保护,他打着哈欠走到姬十三的院落,捂嘴的动作突然停住!
他直直地盯着姬十三房门前的地面,忽然冒出一句:“主公,谁干的?”
姬十三也想知道是谁干的,他与姬大对视一瞬,脸色渐渐变了。
姬大也反应过来:“昨夜有人来过了?”
姬十三缓缓垂下头:“先把这里处理干净,然后——查!”
说完,他跨过地上的狼藉,铁青着脸走了。
姬大也认真起来,他盯着地面,暗骂初一不给力,晚上有人来也不知道!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地上被扒光毛的鸡,将它从血泊中拎起来,眼里划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