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功夫欣赏这些,父亲还在医院躺着呢!
掀开被子,安薰儿突然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胳膊,又在腰间碰了碰,一丝讶异在心头浮现。
昨晚上,她好像做了个梦,有个人从背后抱着她睡,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因为那人的味道还有呼吸,是那么的熟悉。
真是活见鬼了,她居然梦到了厉佑铭?还被他抱着睡?
在她的梦里,他们不一直是对立的敌人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啊呸呸呸,梦是相反的,因为现实生活中他对自己太差,所以她才会做那样的梦。
‘叩叩——’有人敲门。
安薰儿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看到罗云哲拎着饭盒,头戴棒球帽,身上还披着早晨的霞光,满脸的精气神。
“早上好,安安!我给你带了早餐!”
安薰儿扯了一下嘴角,“班长,你真早,我刚睁开眼睛!”
“那就赶紧洗漱吧,我都跑完十公里了!”
“嗯!”安薰儿下牀,去了洗手间。
罗云哲揭开了饭盒的盖子,把打包过来的早餐一一放好,有粥,有蟹黄包,有饺子,还有牛奶,品种繁多,花样齐全。
‘叩叩’,又有人敲门,这一次是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护士。
“安薰儿呢?”小护士问。
“是要打针吗?等她吃完早餐!”罗云哲直起了身子。
“打什么针?我又不是负责她这间病房,七楼的安炳怀是不是她父亲?”小护士的语气很冲。
安薰儿正在洗手间里刷牙呢,听到这话忙打开了门,牙刷还塞在嘴里,满嘴的泡沫。
“我是安薰儿,我爸那边怎么了?”
“你就是安薰儿?”小护士上下打量了安薰儿几眼,哼道:“你赶紧去看看吧,你父亲死活都不肯打针,还闹着要出院,把医生都打了!”
“什么?”安薰儿大惊,丢下牙刷,匆匆漱了口水,嘴巴一抹就往外跑。
父亲还真是事情多,昨天晚上韦庭川才交待了,要想好,只有全力配合医生,他倒好,一把年纪了,不肯打针,还把医生打了?
安薰儿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一整天,她都别想好过了。
“安安——”罗云哲也跟了上去。
八楼是VIP病房,七楼是普通病房,安炳怀昨晚后来被安排在七楼。
来不及等电梯,安薰儿直接从楼梯冲下去的,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格外的嘈杂。
“安安,你慢点,你腿上还有伤呢!”
“爸——”
冲到门前,安薰儿连门都顾不得敲,直接推开了病房门。
待她看到满屋子的人时愣住了。
病房内,的确热闹。
不过不是安炳怀在和医生闹,而是一堆陌生人,穿着便装,流里流气,还有两个染着一头黄毛,倒像是外面的混子。
莫非父亲又惹上了外面混的人?安薰儿喘着粗气,紧张的两手直哆嗦。
看到安薰儿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白白嫩嫩的安薰儿一脸病容,素面朝天,像是一朵娇弱的兰花,太让人稀罕了。
“你们……”
不等她话说完,胳膊就是一紧,紧随她而来的罗云哲,一把抓住了安薰儿,把她拉进了怀里。
“云哲少爷?稀罕啊,在医院里碰到了!这是打算英雄救美来了?”当中一个瘦瘦的男人嬉笑道。
他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和白色牛仔裤,剃着小平头,耳朵上戴着夸张的耳钉,明明长的还算五官端正,但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特别不舒服。
“孟励飞,你想干什么?”罗云哲没有理会对方的揶揄。
“干什么?你说呢?罗云哲,不用我提醒你,这个女人打了我姐,天天躺在病房里做缩头乌龟,就想这么算了?我姐现在还脑震荡呢!”
孟励飞眼睛一瞪,手下几个小年轻立刻甩了安炳怀一嘴巴子。
打的安炳怀整个人像是风中残叶一样,不停摇摆,嘴巴里呜囔着,一张嘴就吐血沫子。
“住手!你们……你们怎么敢在医院里闹事?”安薰儿忍不住喊道。
“闹事?这位妹妹,我没有啊!你打我姐,我打你老子,很公平啊!说我闹事?你冤枉人!这扇门一关,谁知道这间病房里面发生了什么?”
孟励飞一脸夸张的喊冤,还回头对安炳怀喊了一句,“喂,老头,我打你了吗?”
“没,没有!”安炳怀知道领头的这个小杂种姓孟,哪里还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