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路,不知道那是哪里,也没地方去,在老板娘的门口站着,是因为那里有热乎乎的气息,以至于下着雨的夜里不会让他觉得冷。
然后开门后的老板娘什么也没问,只是给了一碗汤面,他是多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吃嗟来之食呢?
可是,要等到家里人能来找到他之前,他必须不饿了。
渐渐地,他似乎发现一个现象,那些来这里吃饭的人,给钱的有,不给钱的也有,他是实在饿了,但也真是觉得丢人。
走过去将那一碗面吃了。
那似乎是他这么大以来吃的最香的面了,极其简单的配料和食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吃下去确实是令人让人感觉饱腹感十足。
没有人来过问他为什么来这里,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样不被人问起来的疏离感,更让他觉得心安。
吃完了,他也想要直接走,可是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不让他就这样离开。
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出来的时候太急,什么都没带,身上这被淋了一晚上雨的湿衣服才刚刚干了,然后看见自己手上的表,那可能是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脱下来,留在饭桌上就走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经常没事的时候,或者是郁闷无法排解的时候就去那里坐坐,没来由的让人放松的感觉。
身上完全没有背负着任何名和利的负担。
在那里,他不是陈总,也不是陈先生,更不是陈氏集团的当家人,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单纯的个体,无比轻松自在。
有时候吃一碗小面,有时候吃些饺子,全部是出于老板娘的手,没来由的亲切感,让人靠近,让人温暖。
那饺子很早之前就吃过了,当时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靳暮歌。
如果她吃了,会不会觉得好吃呢?
当时那无谓的想法,在今天算是实现了吗?
回忆戛然而止,靳暮歌还在偏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想听什么呢?那就说说老板娘吧。
靳暮歌看陈以柯长久的不说话,车里的气氛很是凝滞,不是尴尬或者是不舒服的那种凝滞,倒是是让人安心的那种安静。
他专心的看着车,像是陷进什么里,又像是不是,只是专心开车而已。
就坐直了身子,一回眸,一笔眼都还能想起老板娘那些具体的,细小的,动作甚至是表情,果然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人。
“老板娘为什么不收钱呢?而是靠着他们自己给?万一不给了怎么办呢?吃霸王餐吗?那岂不是开这个餐馆赔死了?”
靳暮歌一连串的问题,早就想要问了。
陈以柯嘴角的笑容是隐隐的。
“有时候赔钱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也许能赚足了人心呢?钱和人心,孰轻孰重,不用比较也看得出来。”
这话让靳暮歌听着更加的不懂了。
“什么叫赚了人心?怎么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