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白母听觉,坐起身来就看到白父坐在床上,等着眼镜大口呼着气,惊魂未定的样子,下床将案几上的水杯递过来。
白父口干舌燥,出汗出的厉害,将水杯接过来,几口就喝光了。
看见这房间里的陈设依旧,没有红色纸条和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还有白母关切又熟悉的声音,才缓过神来,这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应和着白父的心理反应,大大的虚惊了一场。
“到底做什么梦了,你看看把你吓得,都到了这把年纪,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
白母上床,慨叹着。
白父叹息了一口气,在凌晨的寂静里,更显得落寞。
“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失去,在死亡之前,失去一辈子为之奋斗和争取的东西,毁于一旦的瞬间,比死还可怕。”
白父全无睡意,也许是害怕再躺下去会继续做这个噩梦,也许是真的已经睡意全无,只觉得这个梦似乎在说些什么,起身将一件外套披在肩上。
白母忍不住唠叨。
“昨晚喝酒喝到那么晚回来,喝到浑然无觉,被人送回来的,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你如果觉得最近压力大,就出去走走,去趟度假村,是不是心情会好一点?”
听到这话,白父就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场谈话,想到那个刻到骨子里的名字,不觉得骨头阵阵的发紧。
“现在我还哪有休假的心思,只是家里这乱腾腾的就足够我受的了,不要说休假了,现在连个安稳觉也是不能睡了。”
索性起身,披着外套往外走。
“你可别着凉。”
看着白父的背影,白母忍不住的提醒。
白父坐在客厅里,灯没有亮起来,只是看着窗外的月光一点点的暗下去,看着东方的天空,渐渐出现鱼肚白。
虽然喝了酒,被送回来之前的事情和对话还都清晰地记着。
徐继发说的那些话,更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磨灭不去。
想到靳暮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攥紧,环顾这大厅以及院落的四周,难道这堂堂的白家,就要破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要不是她,要不是她的出现,恐怕现在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陈白两家交好,自是有无尽的好处的。
要不是这个女人,估计白露跟陈以柯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一个女人,坏了他白家的好事,也坏了这一切一切的计划之中的事情都变成了计划之外,让人闪躲不及。
很久,白父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了。
说出去是不是会被笑话,还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人气得。
事态恶化下去的程度,远不是他能所掌控的,就如徐继发所说,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还不如采取点什么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