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扣着多一两长大的嘴,多一两明显感觉到有一颗药丸一样的东西滑进了他的喉咙里。
多一两神色大变,在伸手去退之前,耶律斜轸就已经退到了一边。
“你给我吃了什么?”多一两蹲在都上干呕,抬头见耶律斜轸的手里多了一块儿玉牌。正是那日他在北山给杨琪防身用的,象征着黑骑军统帅身份的玉牌。
耶律斜轸答非所问,冷冷的垂眼睥睨着多一两,“想要解药和这块玉牌,提着葛财的人头来见!”
多一两接着干呕,始终没能将耶律斜轸强迫他吃下的毒|药给吐出来。听完了耶律斜轸的要求,他大吃一惊。葛财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家伙要是死于非命,皇上能不追究吗!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难道耶律斜轸就不想要点别的东西吗?
多一两抬头时,耶律斜轸已经走远了。
他仔细一想,觉得之前的想法不对。
耶律斜轸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单纯,他并不是单纯的想报复葛财那个贱|人。我想让葛财死,背后肯定有更深层的含义……
多一两想了又想,终于多少有些明白耶律斜轸的意思了。
只要葛财一死,皇上肯定会令派人来接管安隐与杨琪这两个要犯。
耶律斜轸想要的并不只是葛财一人死,若皇上派的人又不公道,那男人肯定还会想办法将他除去!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啊,难怪连皇上都在一定程度畏惧他。
多一两也算行事如风,当天晚上就带着葛公公的人头浅进了南府的槃离居。
他将手里深色布的包裹丢到耶律斜轸的脚前,那东西滚落的时候溅了一地的鲜血。
“一命换一命,解药呢?”
耶律斜轸将玉牌丢给他,“解药那是骗你的。”
多一两看也不看手中的玉牌,愠怒道:“我看你现在才是骗我,快点把解药拿出来,我可不想再被你利用!”
耶律斜轸负手而立,目光危险,“你这是在试探本王吗?”
多一两一怔,变得半信半疑起来。
难不成是他的舌头出错了?
不太可能呀……
多一两从小服毒无数,身体适应了各种毒|药的作用。他分明尝出来耶律斜轸今天给他吃的药里带着他所不知道的一种毒素……
他当场运气调息,并没发现自己有中毒的迹象,可他又不相信耶律斜轸说的是真的……难不成耶律斜轸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胡乱的塞到了他嘴里?
耶律斜轸见多一两还在疑神疑鬼,索性打消他的顾虑,“给你解药。”
多一两接过他丢来的药丸,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你他娘的耍我是吧!很好玩儿么。”他手指着被他吐到地上的一滩秽物,“这跟之前你给我吃的毒|药一模一样!还想骗我!我告诉你,老子我可是从从小在毒缸子里面泡大的!”
耶律斜轸见没骗过他,脸色阴沉下来,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药瓶。他两次给多一两吃的东西,都来自这个小药瓶。而这个小药瓶里的药,正是蒋御医给杨琪开的补药,还特别嘱咐过她日服一粒!
“若吃了这种药会如何?”见多一两愕然,耶律斜轸冲他低吼,“快说!”
多一两整个人一抖,真是被吓得了一大跳,“是我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毒,所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这、这药哪来的?”
“……蒋御医给琪琪的特制药。”
耶律斜轸话音未落,就听多一两大笑三声。
“蒋御医?”多一两像是在嘲弄耶律斜轸,“蒋御医那是皇上的人,从絮妃的事里,你还看不出来吗?让她更在你身边,果然是错的。”多一两将手里的玉牌丢到耶律斜轸的脚边,跟葛公公的人头作伴,“我也不想给皇上那个老狐狸做事了。”
多一两就此消失在南府。
他离开后许久,耶律斜轸弯身从地上捡起玉牌,并沾了葛公公的血。
深夜,槃离居烛火未点,耶律斜轸整个人淹没在黑暗中。月光悄然的落在他的脚边。
第二天,刑部的人在葛公公的房间发现一具无首的尸体,旁边还有一块儿发现了原属于黑骑军统帅陈晋的玉牌。
多一两陈晋自然成了朝廷通缉的对象,而正如他想的那样,也正中了耶律斜轸的下怀——
在葛公公死后,皇上立马又派人来接管了刑部。
这回来的人,连那葛公公都不及她一根头发。
正如多一两说的一样,大辽的皇帝耶律贤果然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他竟舍得让自己的皇后屈尊降贵来到刑部!
因为萧皇后的到来,刑部的戒备自然比平时还要森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