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玥白他一眼,这人,嘴巴越来越油滑,不过对她是真的好。
“记住你说的话哟,说不得哪天转头去娇养别人去了。”
“绝对不会。”庞维翀四下打量,没人,飞快地在宝玥红唇上吸了一口,“滋儿,”软糯的感觉让他恍神,差点咬住不放了。
宝玥一张脸通红,抬脚踹他:“我再不信你,轻浮。”
“是情不自禁。”
佟芳卿之所以病倒,完全是因为她自责。她觉得,儿子这两年不顺,一定能是她的自私报应到了儿子身上,最后,还落个牢狱之灾,发配南浔。
“最该发配的,是我。既然进了侯府,我就不该再有自我,既然生了孩子,我就该忘记我是佟芳卿,生死也要守在孩子身边照应。我的错,我做的孽,就该惩罚我,不该让我的孩子受罪。”
“老太太,别想这么多。”
“闺女虽然嫁的不错,可多年回不了京城,如飘零的浮萍,是我的错;现在儿子也远走,莫非,这京城与我们犯克?哎哟,头疼啊,心里堵得慌,喘不上气来。”
“祖母。”宝玥在庞维翀的扶持下走进门,坐在旁边,替佟芳卿顺气:“祖母,别自责,您没错。爹一直说,他最开心的是,还能尽孝,您可千万照顾好自己。不是有句话吗,‘否极泰来’,玥儿相信,爹爹的厄运很快就会过去。”
佟芳卿默默地流泪,好一阵才点了点头:“乖,祖母就是一时怄气。能从侯府分出来,是好事,将来,祖母就跟着你们,让你爹啊,尽孝尽个够。”
“祖母,庞维翀也说了,爹很快就能离开南浔,您把身子养好,别让爹爹难过。”
“真的?”
求证的目光看向庞维翀,庞维翀赶紧点头:“真的。当今天下,还是陛下的,我姑姑,就是贵妃娘娘,亲自停陛下念了那么几句呢。”
“那就好,那就好。玥儿好好养身子,绣嫁妆,庞家小子,你还是少来的好。”
庞维翀瘪嘴,这还真是,过河拆桥!
可以看宝玥笑靥如花,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马蹄声越发近了,宝昕他们躲在车内,抖成一团。雨不见小,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香岚他们拔出贴身的匕首,紧贴着车门。今日最大的失误,就是身在旷野不曾及时寻找地方躲雨,这下被动了。
按照往日的训练,这种失误是要受到重罚的。
“姑娘,人数众多,至少近百人。”
宝昕嘴唇颤抖着,“能看见我娘的马车吗?”
“不能。他们走得早,或许还没被发现。”
宝昕很想告诉他们别反抗了,可别说他们,连她自己都心有不甘。
彭信他们呢?莫非躲了起来准备偷袭?
这百来人没有进攻,只是将他们团团围住。
宝昕气恼,猛地掀开车帘,不顾风雨,大喊:“要钱就开个数,别再这里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