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儿当然乖了,可他的娘,上不得台面。”
“她挺孝顺的。”
“你看她们,自己在后面嘻嘻哈哈,就不爱理睬我这个老婆子,哼,还说孝顺?”
七长公主暗叹:总是黑着脸,谁愿意来找没趣儿?她还向跟宝昕她们一起呢,得了曼青姐偌大好处,对她的外孙女可不得狠狠地好?!
到了凉武,天气明显好转,侍卫统领特来询问,是不是多走几里路?
太后摆手:“这里城镇大,歇一歇吧。哎哟,哀家的腰痛。”
“又歇?”
宝昕无语,只好在安排好的院子住下,与宝玥、依佧他们在一处小院儿。
没办法啊,他们孩子加起来这么几个,太吵闹,太后总是嚷嚷头痛,他们只能离太后远些。
宝昕将乾坤袋里的菜肴炖汤端出来,让人青睐童妈妈,招呼宝玥和依佧来吃:“太后那边我们就别管了,有的东西露太多,也不是好事。”
“七长公主那里呢?”
“没办法啊,只好委屈她。她要侍奉太后嫡母,我们只好偷吃,嘻嘻。放心,她们不住一块儿,晚上借着打水,给她送点炖汤燕窝去。”
依佧撇嘴:“外祖母偏心,给你的乾坤袋比我的大,我都忘记装吃食了,诶,你什么时候让厨子做的?我们都不知道呢。”
“管那么多!路上你没吃吗?干祖母说了,乾坤袋得寻材料,是为炼器,炼得好了,品质更好,你在她身边,会吃亏没好东西?这醋吃得没道理!”
“嘻嘻,说着玩呢!前几日做梦梦见姑姑,她感谢你去祭拜她呢。只是那时候你有了身孕,她也不敢打扰。”
“啊?她还没投胎?”
“这事,谁说得清!不行,南北大厨你送给我的,我回南鲁又带回去,我可不学外祖母,我就爱吃。”
宝昕贼兮兮地看她肚腹:“莫非,你准备回去时又装一个?天呐,母猪也没你生得多。”
依佧气恼,起身打她,一时间小院儿十分热闹,宝玥差点没被她们闹晕。
“唉,我是管不了的,从小闹到大,真不明白你们为何长不大,都做娘了诶。”
宝玥一直不明白,依佧为何就与宝昕投缘,那时候他们可是相差十岁呢。
依佧点点宝玥:“谁跟你比啊,温温柔柔的!在庞维翀眼里,你就是玉人人,盯着你长,到了年纪就叼回窝,忒狡猾了。”
宝玥脸红,啐她:“那你什么时候让叶统领叼回窝?”
依佧轻叹:“他能耐更大了,没进他的窝,我已经心甘情愿地给他生了俩崽。我是巫女,要嫁人,得三十岁。其实想想很悲哀,因为我的夫君肯定不能比我长寿。”
“想那么多!好歹,你能陪着儿子成长。下一个生闺女?”
“我倒是想,可由不得我。”
七长公主晚间得到一碗清鸡汤,一碗燕窝,感慨不已:“太后也是奇怪,怎么就不能与宝昕他们好好相处呢?看吧,离心了,有什么好处嘛!这手艺,这火候,肯定是出自大厨,他们真会享受。”
“公主不如跟着他们吧。您陪着太后还得不了好,实在……”
“我必须陪着,防着太后使手段,报答曼青姐他们。你是不明白,这造化有多大。我一直认为自己还算保养得不错,有些不好的感觉,也没在意,差点没把小命儿给丢了。看来,府中的大夫要换掉了,报喜不忧,迟早死在他手里。”
“五娘还想跟来,您为什么不许?”
“嫁了人,有儿有女,不得照顾家人?比不得宝昕依佧宝玥,人口简单,夫君疼宠。五娘性子野,绝对不能将就。很多年没回京城,近乡情怯。”
宝昕晚间喂了孩子,刚准备睡下,彭信来报,说有古人欲见一面。
宝昕整理好衣裙,庆幸没与太后一处。
“是谁?”
“阿多头领。”
宝昕觉得陌生,随后才回过神来,笑呵呵地出去:“原来是阿多,看来他把达渥部全部掌握了。”
阿多沉稳许多,还留了短须,惹得宝昕一直笑。
“阿多,老相了。”
阿多不好意思摸摸头:“这样比较能服众。阿爹大力支持我,现在一切都好。得了你的信,我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
“你知道吗?西梁王亲自出马,与我们签订和平互市协议。”
“进了关遇见喆韦,听说了。其实是西梁内耗严重,与北晋一战也伤了元气,何况,太后的确需要百花酿。法尧王估计会下死力争执内政,好看喽。”
“那你得有准备,别被他们吞噬了。”
“放心吧,就算我做不了法尧王那样的人,也得做最大部族的头领,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就好!”
“准备了一些礼物,贺你喜得贵子。虽然派了人来,可心里还是放不下,总觉得要走这一趟才成。”
从怀里掏出两只盒子:“发现了纯净的海蓝宝,你留着用或者送人赏人都成。还有最纯净的红宝石,比鸽血红品质更高,镶嵌首饰能用上。”
宝昕“啧”了一声:“你啊,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们,惭愧!百花酿收到了吧?可有损耗?我们的酒坊你也知道在哪儿,东不阿打理,你有事就找他。”
“知道。我们是兄弟,身外之物就别客气了。醉无归被关闭,真是可惜。”
“不可惜,我准备在京城开一家,附带小客栈,到了京城,记得找醉无归哦,哈哈。店子没开,生意想做起来。”
阿多待了半个时辰,吃了点东西,趁夜离开,他不想跟太后他们遇上,平白给宝昕惹麻烦。
他决定,等安安再大些,就带他一起来临洛城,宝昕可是安安的干娘呢。
过了乐都,抵达丘兴,宝昕突然沉默下来。
“怎么了?”
宝昕叹气,她想起小时候被掳走的事。
“那时候,真的很憋屈,其实船东家对我还算好,给了我傍身银子,可肖婶子与他有仇,真的是复杂。站我这边,船东家命不该绝,可站肖婶子那边,害命占人财物,船东家死有余辜。那时候,他已经准备洗手不干了。可惜!”
宝玥抱抱她,她那时候也很难过很害怕。
依佧拍拍宝昕:“听说,在南鲁时,秦恪就让并将们四处剿匪来着,据说是因为当年你被掳,找到了虎头湾。他觉得狡兔三窟,寻找这样的隐秘地带毁掉,算是继续给你报仇。”
“那肯定不止那一处的,你不知道,那后山修葺得,反正我的脑子是想不出来的。他真的四处剿匪?”
“是,可见他从不在乎你被掳,只恨被掳的人。”
宝昕点头,他们夫妻一波三折的,只希望今后全是甜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