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尝一口,不好吃吐出来。”叶珏就喜欢看人这么别扭的模样,要吃又不敢吃,左右挣扎的模样实在太美好了,当初他就这么喂胖了好几个窈窕淑女的~
调羹都伸到自己唇边了,那鲜香的气息在鼻翼下徘徊,微烫的鱼肉沾着自己的双唇,若有似无的鱼肉鲜美似乎已经突破防线拥入口中。
几息之后,卫大神医又坐回桌子前端着碗一口一口心里含着泪的吃着鱼肉羹,他也不知道在那几息里发生了什么,反正自己有意识时已经坐在这吃着了。
不过这鱼肉有微微的弹性,看着洁白朴实,却不知口感居然这么不可思议,不过才这么一小碗,他哪能品出几个滋味啊?
吃完晚饭,卫鹤轩揉着肚子躺在农家的瓦房内,一旁点着灯,他半眯着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肚子涨得有些难受,但滋味分外好。
看着青砖的墙面和头顶的瓦片房,卫鹤轩觉得人生还真不可思议。
一天多前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口腹之欲重的人,可一天之后他却跟着一个少年郎去了他家。
不过,卫鹤轩却决定明日,不...还是后天吧,那小子说明天早晨给他包了今天吃剩下的叉烧做包子,还有血糯米粥,中午做烤鱼,可山上的不一样,下午给他烤个水果蛋糕,虽然他不知道蛋糕是什么,但总觉得很期盼,晚上再来一个火锅,夜宵吃皮蛋瘦肉粥。
既然他如此盛情排得这么满,那自己的事稍稍往后挪一天也无碍。但等后天一大早,他便要去赵家村找赵沔,让他查查这小子。
先前赵沔借机借走对方的弩,怕是看出什么门道。他不入朝堂,但军营之事也略知一二,怕这弩不简单,而拥有这弩的少年也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可,听今日两个街坊而言,叶珏似乎是生在此处,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曾?
卫鹤轩慢慢思索着,慢慢想着,不知不觉就合上眼帘,睡在这温暖的房内,只觉得固然简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和对明日的期盼。
最后等卫鹤轩去找赵沔时,已经过了三天,别问他为什么打算后天去找人,却拖到三天!要脸!别问!
这时,赵沔也打算寻上门去把弩还给那少年郎,顺带再套套话啥的。
可谁知,圆润了一圈的卫神医居然来了,神态之中带了几分暖意,不似过去那般不食人间烟火。虽然风度依旧,飘渺依旧。
“卫先生。”赵沔立刻上前打了个拱,神态尊敬,与对旁人不同。
卫鹤轩微微颔首,先去替赵家族长把了脉,又开了良方后这才退出与赵沔道“叶珏此人可有不同之处?”
“并没有不同之处,唯一不同便是一年多前他被叶家卖给张家给张秀才冲喜,但大半年前张秀才还是故去。”说到此处赵沔也觉得奇怪,这几日他把叶珏的底细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查了好几遍,但并没觉得有何不同。
过去在叶家一直被三房,四房欺压,整个家里的生计都靠叶珏那二房支撑,可叶老太也不是心善的,为了利益便把叶珏卖给张家,还做出等等不要脸面的事儿。
可叶珏也从未反抗过,性子与他那爹一样懦弱无能。直到嫁给张秀才后,确切的说在张秀才死后。叶珏独立门户,张家人心善不单单改了他户籍怕是连卖身契也还给他了,而便是从这之后那人才发生变化。
或许,他本有什么奇遇,但过去一直在叶家无法摆脱,又不愿便宜了那叶家,直到借机离开叶家,才慢慢展露?
卫鹤轩听着赵沔的话,又想起那少年有间布置非常舒适的书房,上有软榻,软毯子,就连地上都被铺了地板以及厚厚的皮毛,拖鞋进去,脚踏上去都觉软绵,可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失了威严,只是多了几分悠闲,有几分小资。
而书桌上还留有那少年练的字,一瞧便知道不是近日所学,怕是练了有些年头。
以叶家对叶珏的苛刻,更是从未让他上过学,怕是在别处所学,偷偷瞒着家人吧?
“他说明年便要去考个童生。”卫鹤轩过去并不在乎功名,对童生更是不放在眼中,但知道这孩子要上进却还是留了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