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蒲镇海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完全相信他的样子。他接着抬起右手指了指费安全,对他说:“过一会儿,你就和我一同去找汪市长,要将这些情况向家泉市长汇报清楚。”费安全一听就顿时傻了眼。他感到自己刚才那些过头的谎言已经没有后退半步余地了,只得乖乖地被蒲镇海牵上套牢的缰绳,去到汪家泉市长那里继续编排和上演一场谎言剧。
汪家泉市长听完了费安全的情况汇报后,并没有追问和深究一些疑点问题。他对蒲镇海说:“费局长讲的这些情况你找过谢永东核实了吗?”蒲镇海泰然若定地回答:“还没有。”“哦!”汪家泉市长点了点头,接着说:“镇海,今天我的批示你看了吗?我说过宿栖县在阐述出现问题的原因上是不全面的。有些情况,比如说费局长谈到的问题,县上的同志就不清楚嘛,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求由你来亲自完善和修改向省委、省政府报告的原因。”“唔,知道了”蒲镇海恭顺地回答。
汪家泉接着说:“这个报告你要抓紧搞哦,今天下午四点钟以前一定要交给我。”“汪市长,你看像费局长反映的这些问题适不适合写进报告里呢?”蒲镇海用请示的语气问。
汪家泉听后,微微闭了闭双目,一语双关地答道:“关键是要实事求是。”从汪家泉市长的办公室出来后,蒲镇海副市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动手拿起了笔,就在宿栖县上报市委、市政府的材料上大刀阔斧地修改起来,删除了他认为应当删除的内容,增添了他认为应当增添的东西,一直修改到下午三点半,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见汪市长要求完成的时间快到了,于是就亲自将修改后的报告送到了汪家泉的办公室。
汪市长很客气地收下了蒲镇海副市长送来的修改报告,亲切地说:“镇海,辛苦了。”蒲镇海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呵呵!很长时间没亲自动笔写材料了,手也生疏了。汪市长,你是省委办公厅有名的大才子,还是请您来好好把关吧,我的水平毕竟是很有限的。”“谦虚,谦虚。”汪家泉笑哈哈地指了指蒲镇海,笑着说:“文庙街拆迁的情况,你比我清楚,你亲自修改的报告,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你把关就行了。”“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像这样重大的事情,尤其是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向省委、省政府呈送的报告还是由一把手来把关为好。”蒲镇海这样一说,看来汪家泉就再也无法推辞了。
蒲镇海走后,汪家泉认真地研读了这份报告。他认为经过蒲镇海的修改后,这份报告固然回避了安川市的一些敏感问题,但是却过多地捎带了谢永侠的个人承诺;如果按照蒲镇海修改后的报告原样上报省委、省政府,虽然能够混过眼前的这一关,但是以市委、市政府名义的书面正式报告,毕竟就永远留下了白纸黑字的把柄。他久在省委办公厅工作,深知这些报告对于一位省委常委来说,是做不到绝对保密的,日后这份报告一旦落到谢永侠手中或被他知晓其中的内容,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何绕过这一个障碍,尽可能地把事情做得更加完美些,更加漂亮些,汪家泉绞尽了脑汁,陷入了长长的冥思苦想中……
不一会儿,他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于是就拿起笔将蒲镇海归纳的那些非常清晰的各种原因,故意修改得似是而非的,使人看了半天如在云雾中而不知所云。当然,他根本就不会提到有关谢永侠对拆迁户的承诺事宜,只是留下了涉及谢永东问题的一些很显露的尾巴。
他知道这份报告送到省委、省政府去,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肯定会打来电话讯问其中的原因,到那时,他再作口头上的汇报。因为口头汇报是一对一的汇报,不会留下铁证般的把柄;再者,省上主要领导通过口头汇报而了解的情况,也不会横传到谢永侠的耳朵里。
下午五点钟,经过汪家泉、蒲镇海等人精心炮制的安川市委、市政府《关于宿栖县文庙街片区部分拆迁户集体**的情况报告》在规定的时限要求内,通过内部机要电传送到了省委办公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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