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莫名的一晚她就抗拒。

沈旭尧像只豹子一样低下头闻了闻沈娅妮的脸，很痒，沈娅妮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随时会被吃掉的猎物，她想她身上的味道应该不太好闻吧，毕竟经历了一场手术。

然后他伸手过去抚上沈娅妮的耳朵，摩挲着到嘴唇，轻轻的，麻麻的，摸到哪里都像在触电一样。

沈娅妮觉得这觉估计是装不下去了。

就在她想动一下表示自己要醒的时候，沈旭尧低下头，双手一拥，整个人轻轻的埋进了她的胸口，然后双臂收紧。

沈娅妮愣在了那，她感觉靠在她怀里的沈旭尧像受了伤一样在寻求慰藉，痛苦是无声的，在这黑暗里被无限放大，她莫名就红了眼睛。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同样都希望可以拥到眼前人的怀抱，可是扑到的都是空的。

这一刻沈娅妮忽然特别心疼沈旭尧，她跟了他二十五年，和难得会心疼他。

她手动了下，伸过去，摸到了沈旭尧眼角的一点热意。

“你怎么了？”她声音低低的，有点哑。

沈旭尧撑起身子，黑暗里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在我们家那片废墟刨啊刨，刨到你了，你抱着招招还有小伦缩在墙角，脸上还带着笑……”

那该是一个多恐怖的梦呀。

沈娅妮想到自己也曾无数次梦到过沈旭尧死在了那年大雪纷飞的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要偷偷哭好久好久。

“你很难过？”沈娅妮有点迷茫。

她一直觉得自己哭沈旭尧，大概是哭他走了，她得苦一辈子没了依靠的人。

可沈旭尧对她竟然用情至深，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为什么爱了，为什么会这么爱呢？

她突然发现，三十岁的她，想搞清楚这个问题了。

沈旭尧低下头很精准的捕捉到她的唇，用力的嘬了一口，声音大的还回荡了一下，他反问她道：“你说呢？”

沈娅妮瞪圆了眼睛，一把把他推开了，这人……正经不到两秒钟。

“随便你。”沈娅妮摸着黑想起床，肚子又咕噜的叫了一声。

沈旭尧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刚才那低沉的气氛瞬间就消散掉了，他没有回答沈娅妮的问题，有时候她想，估计他们就会这样子稀里糊涂过一辈子的。

其实日子，有时候不就是糊涂着过的。

其实沈娅妮感觉自己完全可以活蹦乱跳的，可脚还没下去就被沈旭尧捞了回来按在床上，叫了晚饭，也是他端给她吃的，她不由想起自己生招招那会，他手忙脚乱的伺候她的样子，这会可比那时候娴熟沉稳多了。

虽然她是被他家买回去的，可她还是很庆幸，沈旭尧对她一直以来其实还真是不错的。

没了招招和小伦做挡箭牌，沈旭尧堂而皇之赖在了她床上，他坐在边上弄着电脑处理公务，她在旁边看看电视，沈娅妮撑着脑袋想，现在日子是真是好过了，以前在村子里那会日子哪有这么惬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