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又转身去门口换鞋子了,白彻也是二话没说的就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了。
夜幕降临之后,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吃过饭找不到事情干,便索性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细雨发呆。而在我的视线所及之处,一把油纸伞安安静静的斜靠在阳台的一角。
我下意识走过去把这把伞拿在手里。
一些琐碎的小片段从我脑海中一掠而过,是我在夜色雨幕之中撑着伞走在路上的场景。
是了,我想起来了,“梦游”之后的第二天我收拾家里那些滴滴答答的水渍的时候,也拿起过这把伞,当时也有片段闪过,不过是忽略了没有多想而已。
现在再想想的话,说不定,我的“梦游”真的和这把伞有关。也许这把伞里真的有寄生的灵魂借用了我当时还虚弱的身体出去晃悠了一圈呢?
考虑到了这种可能之后,我没有任何迟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伞便自动撑开了。伞面上的双鲤生动细腻,仿佛就要从伞面上游下来一般。
正当我要感叹这伞面上的画色又更加清晰了一点的时候,伞面上的图案渐渐变得模糊,最后竟演变成了一个穿素色古装长裙的女子。
古装美女!
我之所以认定这个画上女子是她,是因为她那一头曳地的长发,还有她倾国倾城的容貌,虽然画像不及她的三分真传,但眼角眉梢之间还是有点相似的。
我一惊,“梦游”时缺失的那段记忆便如同潮水般涌入了我的脑海。
暴雨天,“我”撑着一把脆弱不堪的油纸伞走在小区的花坛里,似是有目的性的在寻找一个人,最后在花坛的一耳光拐角处寻到了我要找的女子。
“双鲤,收手吧。”“我”开口说道,语气中似有疼惜。
“无所谓收手不收手了。”被唤为双鲤的古装美女冲“我”微微一笑,“今日下午我便已经送那最后两个混账男子去见阎王了。”
“双鲤……唉,你又何苦。”“我”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双鲤依旧笑意盈盈:“为你,我无悔。”
“我”还欲张嘴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双鲤开口道:“陶郎,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已经与人定下约定,她助我从伞中脱身,我完成自己的心愿之后便要为她所用。”她抬头望向没有一丝月光洒下的昏暗天空,脸上泄露出丝丝让人心痛的忧伤:“能为你报仇,即使是万劫不复我也认了。”
说完之后,双鲤转身离开。
“我”欲上前拉住她,但伸出的手最后还是僵在了半空中。
回忆到这里为止,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回家,把油纸伞放在阳台上,滴滴答答的还留了一地的水渍。
原来古装美女的名字叫双鲤。
“借用姑娘的身体,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撑开的伞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子,俊朗书生的模样,他向我抱拳弯腰施礼,“我知晓双鲤之事,想与她见上一面。但是苦于我被困于此伞中,只能在这伞的周围活动,无法去寻得双鲤。若非如此,我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唐突就借用了姑娘的身体的。”
“小生名为陶塔,在此向姑娘正式道歉了。”说完,那男子便又向我弯腰一拜。
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白彻啧啧的感叹声从一边传来:“又是一对痴男怨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