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亡魂?那……双鲤又是因为什么被困在伞里的?”
“第一次施法的时候,是她替我挡下的,所以这些年她一直被困在一把还没有画上伞面的纸伞之中。那道士回去后将我俩一同埋在了地下,然后我们又被人无意间挖出,几经转手,一直到现在。”
“她杀的那些人……”
“那黑心道士施法之时,身边跟了一众弟子。若是将那些弟子与道士的转世都以剜心之术杀死,我便能从伞中脱困。”
我看了看他,恍然想起他先前说过他不能离开那把伞,而眼下,已经明显是完全脱离了伞的状态。
“如你所见,我现在确实已从伞中脱困。我决意从伞中出来见你的时候,还并无要带你走的打算。我是察觉到我与拿伞之间的维系已断,便临时起意,将你掳走了。”
我又疑惑了:“先前双鲤不是说最后两个已经被他送下去见阎王了吗?怎么你到了今天才刚刚脱困。”
“双鲤口中的最后两个,是弟子的转世。双鲤说那道士此生还是个黑心道士,要最后解决。我被困在伞中,只能听她跟我说,我却无法动手拦住她。她犟起来的时候,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我又听得云里雾里的了……
“你说把我掳来是为了救她?她现在是怎么了?”
“还记得她跟你说的,要小心你身边的人吗?”
确实说过,不过之后我也确实没放在心上,算得上是我身边的人的,李婆算一个,可她不会害我,要不然这四年她早就动手了。那么剩下的就是任墨白彻这些新近认识的人,他们,不止一次救了我的命,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怀疑他们。
不对……
上次夏乐说我身上的蛊毒已经有了三四年,这三四年我都是在市三院里面过的,衣食住行全都由医院来打理,我怎么……肖凌!
对了!我怎么把肖凌给忘了!他是医院的医生,要说想在我饭菜里动点什么手脚的话,那对他来说还不是小事一件?
“你是纯阴之体你知道吗?”陶塔突然又把话题扯了出来。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没有生辰八字我连生日都过不了,还算什么命。”
“我现在告诉你,你出生的日期,按照阴历时间给你算,就是鬼节。”陶塔说道,“鬼节出生的人,阴气重,偏偏你又是在鬼门大开的那个时辰出生的,所以是不折不扣的纯阴体。”
见我不插话,他便只自己又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下去:“纯阴体,在鬼节之日作为祭品呈上,献祭者便能续命。”
“续命?”虽然这是个新鲜词汇,但是我也不傻,知道这个词的大概意思是什么,“那我呢?”
“你?”陶塔觉得好笑,“你都被用去献祭了,还能活?倒是那个把你拿去献祭的人,说不定能再多活个几十年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一丝凉意:“你是要把我去送到那个人面前。”
“没错。”陶塔点点头,“献祭者就是助双鲤从伞中脱困的人,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听双鲤的口气,那人好像就是你身边,对你似乎还很好。”
“但是,”陶塔幽幽叹了口气,似是对我的同情,“这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蓄意的一场献祭,从四年前,甚至更久以前。这四年对你暗中下蛊,就是为了能在鬼节这天控制好你,让你没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