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愚蠢的可笑,这是他的卧房,他怎么可能会被反锁在外面,可如果不这样,她就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只要一想到她将要和他共处一室,甚至共睡一床,她就一刻都不能再待下去,恨不得立刻逃出这间屋子。
晚风清凉,她却不想去关窗,只裹紧了被子,望着窗外出神,今日是个大晴天,夜晚的天空也别样清透,更兼星子棋布,临着山中松涛阵阵,只觉空旷幽达。
她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却也不得放松,一个又一个梦纷至沓来,她像是在不断奔走逃命,漫天漫地都是纷扬的碎屑,像是一场大雪,又像是一场落花。
她在慌乱中猛的跌在地上,霎时惊醒,她睁开眼,床头的小夜灯正亮着,昏黄的光芒中,只见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坐在一旁,她吓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却听见一声轻笑:“你梦到了什么吓成这样,哭个不停呢。”
容止非身上是浓烈的酒气,身形也有些摇晃,像是真的有些好奇,凑到她脸前,轻问:“你梦到了什么?”
她往后退了退,低声道:“我要睡了。”
“睡什么睡!你也是当过妻子的人,怎么连本分都不懂?丈夫还没回来,你就想一个人睡?你对林彻也这样?”
她忽的一笑,轻飘飘的反问:“你真想知道?那我就一桩桩一件件告诉你怎么样?我慢慢讲,你慢慢听。”
他们只隔着寸许的距离,面对面的直盯着对方,灯光是橙黄色的,映在眼睛里,像是明明灭灭的火光。
容止非一把捏起她的下巴,额上青筋暴起,他刚从容四爷家回来,那里聚满了容家的大小股东,一人一句,恨不得把他往死路上逼。
他知道他不该娶她,不该再去招惹她,可他还是做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做了,她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却在一旁看他的笑话,甚至也还要再捅他一刀,她这样狠,这个女人,她这样狠!“素晚卿!你以为你让我不痛快了,你就能好过吗!”
她被他逼的仰起脸,却还是微微笑着,“没错,你娶了我你就应该明白,我们两个以后的日子,恐怕还有的熬呢!”
“说得好!说的真好,只是你别忘了,陆衍君的命还攥在我手里!”
“只要你不怕日后小晚知道是你逼死了她的母亲和外公,那就随你好了。”
“你!”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恨不得活吃了她一样。
她的手臂支撑不住,从那大红色的缎面绸被上滑下来,那被面上用金丝彩线绣着鸳鸯戏水,书了‘百年好合’的字样,像一汪小溪,泛着幽亮的光。
他看得冷笑起来:“我倒是忘了,今天还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对了,你和林彻的新婚之夜是怎么过的?”
她过去的五年,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直把他的脏腑捣个稀烂,他没法做到不在意,却又不想承认自己在意,只好无时无刻不翻出来,一边恨,一边痛。
晚卿几乎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她想起医院素白的墙,纷沓的脚步声,还有重症监护室刺目的红光,哪有什么新婚之夜,她和林彻的新婚之夜,就是母亲咽气之时!
她的心脏似乎被什么狠狠绞着,他这个凶手,如今竟然还敢来问她,她望着他,一字一顿,“你不配知道!”
容止非蓦地一声大笑,铁青的面目在灯光下像是有些扭曲,他嘴上的笑容还没隐下去,手已经攥上她的领口,用力一扯,便将她的扣子扯飞下去,他倾身压上来,脸抵着她的脸,“我倒要看看,我和他给你的新婚之夜,到底是谁更叫你难忘!”
“容止非!你放开我!”她拼命向一旁躲,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他的钳制,他的力气那样大,狠狠的锢着她,她只觉得手腕像被捏碎一样痛。
泪水纷纷滑下来,她似乎又看到那一夜的母亲,她的目光那样温柔,一直一直不舍的望着她。晚卿紧咬着唇,从没有哪一刻,她像在现在一样恨他。
她的身体很干涩,他的进.入并不顺利,她很痛,全身像被活生生的撕开一样。
她想蜷缩起来,又被他毫不留情的打开身体,他也很难受,却并不放过她,一场性.爱,于两人都是折磨,他凶狠的吻她,嗜咬一般,不知是谁的血,沾满了两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