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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10/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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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隐搭起手,揉着她的耳朵,一脸愉悦,“那件事可以做,辣椒之类的一点都?碰不得,为了你好,你之后就明白了。”

一起用了饭,秦牧隐陪黎婉说了会话两人才重新上…床,江南的第一晚,两人一夜无梦,香甜酣眠。

翌日一早,要将老侯爷的骨灰放到秦家的祖坟去,出门时,老夫人精神奕奕,气色红润,拒绝了和黎婉一辆马车,黎婉虽疑惑却也跟秦牧隐坐一辆。

江南的空气湿润,不过一晚,黎婉就觉得脸比昨日的光滑细腻,秦牧隐解释了老夫人的用意,“去秦家祖坟,父亲和母亲是一对,理应他们同去,我与你是夫妻,自是要一起,这是江南迁坟的习俗。”

黎婉不知道有这个讲究,也是,上辈子,老夫人和老侯爷葬在京城,她和秦牧隐来江南后依着两人的关系秦牧隐不可能与她说这些,加之,在江南她没有朋友没有参加过白事。

这辈子,和上辈子完全不同了,她心里欢喜起来。

秦家的祖坟在城外一座很远的山上,上山的路被杂草遮住了,马车更别想上去了,全付带着人,手里拿着刀,一步一步开路,黎婉知晓秦牧隐为何让她穿雨靴了,上山的路不好走,穿鞋子的话弄脏了不说,两旁的杂草容易绊着脚踝。

老夫人抱着老侯爷的骨灰走在前边,秦牧隐扶着黎婉跟在后边。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眼前的视野才开阔了,茂密的树林间大大小小许多座坟墓,全付江妈妈边走边撒冥纸,嘴里念念有词,江妈妈语速太快,嘴里念的什么黎婉听不真切。

秦牧隐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黎婉自己站好,跟着老夫人走到一处翻新过的的坟前,土很新,估计是刚修起来的,旁边还立着一处,秦牧隐解释,“怕是三叔他们回来上坟的时候修造的。”

黎婉点头,刚想问秦牧隐要不要修一座他们两的,秦牧隐了然的摇了摇头,秦家并不是所有的子孙死后都会葬在这里,好比秦淮,这里没有他的坟墓,若不是京中出了事,老夫人也不会想着将老侯爷的骨灰迁回来。

他与黎婉,他想找一处向阳的地方,每日太阳升起时就能感受到温暖的地,这里太过阴森了。

老夫人跪倒在地,黎婉和秦牧隐跟着照做。

“侯爷,您回家了,以后,有许多人陪着您,您要保佑牧隐和秦家顺风顺水的,保佑牧隐媳妇平平安安……”老夫人念了许久,将骨灰隆重的放在棺材里,然后磕了三个响头。

黎婉严肃着脸,学着老夫人的样子,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全付吩咐人将棺材订起来,将周围的坟墓都简单的修葺一番,下山的时候黎婉才发现双腿打颤,不自主地往下走着,老夫人转身,瞥到黎婉苍白着脸,和她第一次来的情形一模一样,放软了声音,“牧隐,你背着婉儿下山吧,她身子骨还没好全!”

黎婉刚想说不用了,秦牧隐已经蹲在她身前。

黎婉羞红了脸,趴在他的背上,还好,全付和紫兰他们走在前边,黎婉脸上的娇羞有所缓解,小声的和秦牧隐嘀咕,“侯爷,您要是背不动了就放妾身下来。”

差不多一个时辰的山路,黎婉担心秦牧隐吃不消。

秦牧隐将她的身子往上抬了抬,好笑道,“你现在瘦了不少,我还能承受得住。”

两人稍微落后前边的人几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秦牧隐来的时候就想着黎婉身子吃不消了,故而衣衫穿得薄,刚开始两人说得兴致勃勃,渐渐头顶没了声音,秦牧隐叫了一声,没有回答,眉眼染上了笑意。

黎婉睡眠好,如此也能睡着,秦牧隐专心地看着脚下,一步一步走得安稳,背着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人,秦牧隐心里弥漫着浓浓的暖意。

秦牧隐小心的爬上马车,紫兰和紫薯在两边拖着黎婉,担心她一个不稳摔了下来,紫兰心里真为黎婉高兴,老夫人宠她,侯爷也对她百依百顺,她过得很好。

感觉胸前一凉,黎婉睁开眼,看见秦牧隐后背湿透了,狭小的空间,秦牧隐蹲着身子,背对着她,手却极力地往后托着她的身子,黎婉惊呼,“侯爷,到山下了?”

她睡得熟,竟然忘记和秦牧隐说的事了,她说了要放她下来走一段路的。

秦牧隐转过身,对上黎婉迷离的目光,坐下,手伸到后背,一路下来,满脸是汗,不过他心里却很欢喜。

黎婉注意到他的脸,掏出手帕,心有愧疚道,“侯爷,妾身给您添麻烦了。”

秦牧隐躺在靠垫上,一脸享受,闻言,挨近了黎婉一分,“不碍事,可睡醒了?”

黎婉点了点头,担心秦牧隐着凉,手伸到他后背,吹了两下,试图将他的衣衫吹干。

她吹出来的热气散到秦牧隐后背,秦牧隐不觉得热,反而凉凉的舒适得身子发麻,秦牧隐身子一颤,拉住她的手,“很快就回家了,一时半会没事。”秦牧隐背着黎婉走了这么久,的确累得不轻,闭着眼,养神。

黎婉不敢打扰他,在一旁从坐垫下边找出一块巾子,细细的擦拭着他的脸。

江南的天气多是雾蒙蒙的,和京城的朦胧模糊不同,它的雾中带着细小的雨滴,扑在脸上非常舒服。

秦牧隐先回屋沐浴,黎婉牵着老夫人的手去了静安院,中午在静安院用膳,黎婉才看清了静安院的摆设,和侯府的静安院不同,这处院子无论从布局,家具的颜色,以及古玩的摆放完全与京中的不同。

黎婉接过江妈妈手里的茶杯给老夫人倒了一杯茶,茶杯是月白色的瓷杯,上边雕刻着一朵牡丹,样式简单,一看就是女子喜欢的。

她停顿的片刻,老夫人悠悠解释,“这里的一切都是照着我的喜好来的,你父亲年轻时带我来住过一阵子,是不是觉得茶杯无论从成色还是款式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夏氏年轻的时候,夏家并不富裕,她的喜好与平时接触的东西息息相关,老侯爷什么都喜欢暗色款式,夏氏却是喜欢浅色,尤其喜欢白色,为着茶杯瓷器还曾和老侯爷发生过口角,可是,这屋里的每一样布置,老侯爷都按着她的喜好来。

黎婉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宽慰道,“老侯爷对您真好。”

“是啊,他是真对我好,可惜,年轻气盛,总会闹矛盾,好不容易安静生活时人又不在了,你和牧隐我看着就不同,你们合得来,什么事都有商有量,你们啊,是个有福气的。”老夫人笑着接过茶,她陪着老侯爷说了许久的话,此时也累了。

吃过午饭,老夫人就回房休息了,黎婉伺候着她躺下后才离开,秦牧隐在门口等着她,黎婉心中一暖,是啊,比起老夫人,她的确幸运很多,眉眼微微上翘,上前,扯了扯秦牧隐的袖子,“走吧,我们回屋休息会。”

黎婉对江南的生活习惯得很快,过了两日,全安就将黎婉要看的书籍找来了,黎婉留意到全安走路时双腿一拐一扭,极其不自然,以为他伤着了,“全安,你受伤了?”

全安悻悻一笑,不知侯爷怎么了,阴阳怪气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要他陪着切磋切磋,秦牧隐的身手全安可是见识十几年了,当即知道大事不好,可实在不明白哪儿做错得罪秦牧隐了。

他虽然折磨刘晋元折磨得有点久,现在还没将他身上的针锥板挪个位子,可是侯爷没必要怪他磨磨叽叽吧,四包三十七针它都清清楚楚记着呢,不会少了刘晋元一针。

可是,侯爷点他名了他逃也逃不过,小心护着自己的脸,结果就是屁股遭了和腿遭了秧,技不如人,他也不好和黎婉说,闻言,点了点头,胡诌了一个借口,“昨晚起床的时候没看清,摔着了。”

将手里的书递过去,扫过灰白色的封皮,全安顿时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黎婉,“夫人,您怎么想起来看这种书了?”

黎婉拿过书,翻开第一页,轻描淡写道,“全康说上边的故事不错,左右无事看看打发时间。”

全康?二管家。全安明白了,他是带人受过了,苦不堪言地点了点头,二管家性子干脆爽利,通风报信这种事的确不是二管家做得出来的,难怪侯爷怀疑他,全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担心被外边来的丫鬟看到,皱着眉头道,“夫人,侯爷怕不知道二管家与您说了什么吧?”

黎婉疑惑,她问秦牧隐借书,秦牧隐肯定明白有人给她说了成亲五十年的事,她盯着全安。

全安全身不自在,脸上堆着笑,“奴才就是随意问问……”

夜里秦牧隐回来,黎婉想起全安走路一瘸一拐,将事情与秦牧隐说了“也是,全康那人看着忠厚老实,难怪全安都觉得奇怪。”不过正是全康忠厚老实,黎婉才更信他的话,依偎在秦牧隐怀里,“侯爷,下辈子我们还是夫妻么?”

秦牧隐漆黑的眸子闪过柔软,伸手拦着她的身子,郑重其事道,“会的。”

黎婉甜甜一笑,头埋在他胸前,瓮声瓮气地问道,“侯爷,您也是喜欢妾身的吧,比妾身想的还要多很多。”

黑暗中看不清秦牧隐的神色,否则,黎婉抬头就能发现秦牧微红的脸颊。

“睡吧,明日带你在宅子里到处转转。”

全安这两日身子受了伤,外边的事情都是全平跟着,第二日清晨,天不亮全平就去海棠院伺候了,全安只能趴着睡,屁股上又痛又痒总忍不住伸手挠,全福没少嘲笑他屁股上夹着一坨屎,不拉痒得慌。

全安置之不理,这时候,全平脚步匆匆走了回来,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你们猜侯爷让我干什么?”

全平脸上的表情太过惊讶,全安不屑道,“总不能让你陪侯爷练练手吧。”

那可是个苦力活,看全安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全平声音微微上抬,“侯爷让我请二管家去院子里,说是好久没有和二管家切磋了……”

全安脸上一喜,高兴地爬起来,上前拉着全平的手,全平恶寒地推开。

“侯爷今日找上二管家了?”走得急了,全安面上狰狞,声音却透着实打实的兴奋。

全安幸灾乐祸地等在门口,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去秦牧隐平时训练的地方转,路上遇着黑着脸的全康,全安心里那个乐啊,心想你在夫人跟前通风报信嫁祸到我头上,你也有报应了吧。

不过,当着全康的面他不好表现出幸灾乐祸,装作感同身受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二管家,你快去找张大夫要点药吧,过两日就会好的,侯爷下手知道轻重,瞧我,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说完,脸上还挂着云淡风轻的笑。

全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么?”

全康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领子就被他?全康抓住了,然后,一个过肩摔,全安屁股着地的倒在了地上,疼得他啊啊大叫。

“侯爷说我近期长进大,可以督促下边懒惰的人,刚才不过试试你,没想到你的确是懒惰了,一个过肩摔而已,算了算了,侯爷公事繁忙,明日开始,我帮侯爷盯着你练拳脚了,什么时候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找我出师。”

全安疼得还没缓过劲来,猛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当即装晕过去。

全康可不管,拍了拍手,丢下一句话,悠悠然走了。

“明早我在院子里等你,记清楚了。”

全安睁开眼,疼得龇牙咧嘴,仰天长叹,“夫人,奴才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您和侯府说了什么啊?”

好些日子黎婉没见着全安的影子,黎婉问秦牧隐是不是伤得很重,秦牧隐笑着摇头,技不如人,全安的日子还有得受。

张大夫给黎婉的药膏用完了,黎婉身上的印子淡了许多,起码,沐浴的时候不会害怕得不敢低头,江南的冬天没有雪,可是出了屋子后却是阴寒的冷。

没有地龙,黎婉整日都闷在屋里,这日,紫兰找张大夫拿药膏去了。

回来时,手里却两手空空,而且脸色通红,眼神放光,盯着她的眼神像是盯着闪闪发光的金子似的。

“张大夫那里没有药膏了?”

紫兰摇头,脸上的兴奋使她嘴唇微微哆嗦着,“张大夫说您不能再用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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