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哲摇头,疲惫的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凌玉浅垂眸,两人退出了沧澜苑,再次抬头看着凉凉的月色。凌玉浅只觉得冷,冷到了心里。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苍凉和悲哀。
“哥哥,难道…我做错了么?”
第一次,凌玉浅动摇了,她想要查清楚真想,还自己清白,可经过这一夜,看到父亲激烈的反应,她不确定,再查下去,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凌慕凡沉默良久,长长的叹息一声“玉浅,我们都没有错,只不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已。”
凌玉浅抿唇,是的,他们都没有错。
刘姨娘不过是想自己儿女好过一点,凌耀华不过是为了给母亲出气,换位思考,都没有错。可是…终归是要负责的呀!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收拾好了凌耀华的东西,准备送他去北方的凌家老宅。
凌玉浅与凌慕凡在城门外的十里送君亭,静静的看着那辆马车由远到近,经过送君亭,并不停歇,再由近到远,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父亲认为是刘姨娘教坏了他,不准她前来相送,他们甚至连见一面都没有。为了不让他显得太过凄凉,他们在这里目送他离开。
“他怕是恨我了。”凌玉浅淡淡开口。
“他们的恨从来都没有减少过…”凌慕凡幽幽的回答。
是的,从来都没有减少过,否则,他不会游历天下,她也不会隐忍多年。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你别开玩笑了!”
隔着一扇门,刘姨娘惊声否认,不断的摇头。
这不可能…她的耀华,是要接替老爷的将军之位的…怎么可能被发配到北方去?
“娘…这是真的…呜呜…”
门外,凌水儿无力的趴在佛堂的大门上,泣不成声。
此时的她,穿着材质普通的衣裙,原本艳若桃李的容颜在几天的担惊受怕中憔悴了许多。此时哭的很是狼狈。
“听说…哥哥想为母亲报仇…派人去杀凌玉浅,被发现了…”
“我去寻父亲说情…在外面跪了很久,父亲他不肯见我…”
她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可是都没有用…她又不敢去找爷爷,只好偷偷跑来了这里。
“娘…我们该怎么办…娘…我好怕…”
娘亲被关在佛堂里,一点都没有被放出来的迹象,哥哥又被送去了北方老宅,她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好怕…她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玉浅就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水儿…别怕!没什么好怕的!”
里面沉默片刻,传出了刘姨娘怨毒的声音。
“娘会有办法的。”刘姨娘想了想,说“你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娘,让娘好好想想。”
凌玉浅,你以为有了云墨的帮助,就可以打倒我么?你做梦!
你敢这样对我的儿子,将我逼到这种境地,我定也不会让你好过!
听着净水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刘姨娘想了很久,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
凌玉浅,你等着瞧,我已经有办法,定让你不得翻身!
“水儿,你过来,我告诉你。”
净水儿点头,将耳朵凑近门缝,听着刘姨娘一句句交代,牢牢的记在心里,然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水儿,你一定要记住,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有完全的准备,一击致命,让凌玉浅再难翻身!”刘姨娘恶狠狠的道。
净水儿用力点头,偷偷的离开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