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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同样是一声呵斥。那青衫男子也动了。手中一把长剑，凌凌威风，兵锋所指，身前的人就从向什么方向。

契丹军，原本只属于燕惊睿的军队，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倒戈。如此内忧外患，两方夹击，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这一个字，清清脆脆的响在耳旁。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清楚，而这声音，让凌玉浅不由怔了怔。下意识的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只可惜人太多，旌旗招展烽烟四起，看得不太真切。

面对这样的局面，燕惊睿早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既然要死，那大家一起死好了。猛然一拉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同时，拿起挂在马上的弓箭，张弓搭箭拉弓如满月。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划破天际。直射青衣男子。

那男子，一马当先，手上长剑左劈右砍，来去如风，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杀人如割草一般，而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射向自己的箭矢，不避不闪，继续傻逼。

然而只有真正注意过他的人，才会发现，他一双澄澈锐利的眼眸，将燕惊睿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中。

眼看这箭矢就要入肉。这一剑若是射重，定然会小命不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打马冲上前来，用自己的身躯，挡下了那一箭。

来源清秀的面颊，变得一片煞白，精致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只有那一双水亮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轻柔的，好像能够滴出水来。

箭矢从后心射入刺破前胸，停留在体内，殷红的鲜血，在她身上开出一朵妖艳的花，薄唇轻启之间，鲜血顺着唇角流下，嘴唇张张合合，断断续续只有一句话。

“不要赶我走…”

“我爱你…”

不要赶我走…

我爱你…

今生欠你的，怕没有办法偿还了，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陪着你…

青衫男子浑身一震，瞳孔猛然紧缩，飞身而起接住那人划落的身子。手臂都在轻微的颤抖。

“音儿…”

终于，在最后一刻喊出了她的名字，却带着忍不住的哽咽，颤抖。

混乱的场面，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可是奇迹般的，她听到了。听到他在叫她音儿…

剧烈的喘着粗气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确实一点力气都没有。

“慕…凡…”

女子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抽泣一声，断断续续开口“下辈子…不要推开我…”

“我…我对不起你…”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凌慕凡紧紧的握住音儿的手，放在脸颊之上轻轻地蹭着，好像觉得要失去什么一样，心闷闷的疼。

“我…我也爱你！所以你不要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紧紧的将女子抱在怀里，沉重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女子脸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意袭上心头，他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