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程嗯了一声,阿昭吧嗒着嘴出去了,不一会,芳菲红着眼进来伺候叶青程洗漱。
叶青殊皱眉,“我无事,消息瞒住了没有?”
芳菲忙振作了精神,“瞒住了,奴婢对外只说是自己不舒服,求了大爷恩典,请了扁大夫来”。
叶青程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梳洗妥当,叶青程便去了花厅,阿昭正津津有味的拿着一颗梨子啃,啃的满手满嘴都是梨子汁。
叶青程看的眉角微抽,对芳菲道,“打水”。
芳菲打了水来,阿昭却不肯放下梨子,空着的左手甚至又拿了个梨子攥着。
叶青程想起昨晚那丫鬟说他是个傻子,心念微动,叹道,“你让芳菲伺候你净手净脸,梨子稍后再吃”。
阿昭摇头,“吃了还会弄脏手,我吃完再洗”。
叶青程拿起一颗梨子,拿起果盘中的水果刀,快速削了起来,削完后,又将梨子切为十来小块,从牙签筒中取出几根牙签插在上面,笑道,“这样就不会弄脏了”。
阿昭皱着脸看了看梨块,又看了看他,十分勉强的放下了手中的梨子,“我不要她伺候,我自己会洗”。
叶青程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阿昭还算顺利的洗了手脸,迫不及待的拿牙签去戳梨块吃。
叶青程吩咐摆膳,因着受伤,他只用了两碗淡粥,其余的东西都被阿昭一扫而空。
用过膳后,扁恒来替叶青程把脉,开口道,“大爷不必担心,按时用药,多不过半月余便可痊愈”。
叶青程点头,在蜀中时,他曾有一次遭当地悍匪拦截,之后叶青殊便千方百计寻来了一件护体软甲,叮嘱他时时穿着。
那件软甲,他连睡觉都不会离身,昨天那三支袖箭根本没能刺穿软甲,只劲道太猛,又射中要害,他受了内伤。
叶青程问起支其华的腿疾,扁恒二十出头的模样,斯斯文文清清瘦瘦,仔仔细细说了支其华的病情,愧疚道,“我医术不精,实在没有太大把握”。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有一个师姑,医术比你还精湛?”
扁恒闻言点头,“师姑的医术比当年师祖亦不遑多让,只师姑已有二十余年不曾出手治病,若是师姑肯出手,至少比我多三成把握”。
“怎样才能求得她出手?”
“这——”
叶青程起身长揖,“还请扁大夫务必费心”。
扁恒连忙起身避开,摆手道,“大爷太客气了,我与师姑不甚熟悉,的确是不知晓的,这样,我给师父写封信,请师父他老人家务必替我打听一番”。
叶青程又是长长一揖,“多谢!”
扁恒连道不敢,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扁恒起身告辞。
叶青程将他送到门口,吩咐七九亲自将他送回支国公府,扭头去看又不知道在吃什么的阿昭,“我遣人送你回华国公府?”
阿昭连连摇头,“我不回去,回去夫人肯定又命人拿鞭子打我,我不回去!”
叶青程,“……”
阿昭忽地凑近,神神秘秘压低声音,“我昨晚看到了!”
叶青程失笑,“你看到什么了?”
阿昭愤愤,“你还想不承认!那个冯姑娘手里攥着的珠子,分明是你塞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