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关于谁去薄刀岭的纠纷,被一夜吹散。
隔天顾长歌醒来后告诉墨君邪,“你要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不过我希望你记得,无忧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无忧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墨君邪提醒她,“放心。”
之后的一天,墨君邪彻底投入了安排薄刀岭一行的事情,以至于成天成天的见不到人影。
等计划安排后,考虑到从孟州城到薄刀岭的距离,墨君邪决定明天就出发。
他准备回去告诉顾长歌,结果进到帐篷里,才发现没有人。
墨君邪蹙眉,询问士兵,“夫人呢?”
士兵面不改色的道,“夫人说她去城里泡温泉了。”
“泡温泉?”墨君邪疑惑,这话要是放在以前,他是相信的,那女人知道享受,什么舒服好玩的都要尝试一番,可放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忽然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他阴沉着脸耷拉下来,“这么晚了夫人还没回来?”
“没有。”
“她有说去哪里泡吗?”
“说是孟州城西头靠近郊区的那家。”士兵不敢抬眼看墨君邪,只听男人喘气声都变重了几分,“她什么时候就去的?”
“早上将军您刚刚离开,夫人后脚就走了。”
墨君邪拳头紧握,真是气的笑出声来。
好。
很好。
非常好。
他就知道她不会是这么安分的女人,怕是昨晚上她就打定了主意要偷偷摸摸的去赴约,然后才故意说要跑出来散心,今天早上又故意装出那副服软听话的乖巧模样,惹得他放松警惕。
死女人!
墨君邪牙齿磨的咯吱咯吱作响,怒火隐约在往上窜,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心里面再气,也无济于事。
顾长歌人已经走了,他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去追赶。
于是原定明天出发的行程,被墨君邪挪到了今晚,他下令让士兵们列队出发,摸着漆黑的夜晚就离开了孟州城。
与此同时的顾长歌,却刚刚找到一家客栈。
她从军营里出来后,去买了匹马,没完没了不要命似的跑了整整一天,身体有几分难受,但却是还可以坚持。
谁知道马儿却不乐意干了,跟着她颠儿颠儿了一整天,没吃的没喝的,于是闹起来了脾气,当即走的漫不经心。
顾长歌跟墨君邪在一起的时候,听他说过马儿也是通人性的,见马儿懒洋洋软绵绵的步伐,隐约猜到了几分。
没办法。
都是祖宗。
她哭丧着脸好说歹说,劝的马儿到客栈一定让她休息,这位马祖宗才配合的挪到了这里。
走是肯定走不了的,只能在这里休息一晚。
顾长歌让小二把马匹牵走,再三叮嘱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马大爷。
小二笑盈盈的答应了她,一边恭敬的牵着马儿往马厩走,那模样倒是真的像在伺候一个祖宗。
顾长歌觉得有意思,难得轻松的弯了弯唇。
她奔波了一天,在大厅用了点晚饭,然后就进房间洗漱休息。
这一夜相安无事,隔天醒来她从小二手中接过马匹,和昨晚上那副恹恹的模样完全不同,马儿毛发流畅,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
她摸了摸它的鬃毛,骑上它奔赴远方。
接下来的两天,顾长歌都在赶路。
时光悄然转移,夏初时分温和的阳光消失不见,如今照在她身上,那些明晃晃刺眼的光,恨不得将她剥下来一层皮。
短短两三天的功夫,顾长歌都觉得她被晒黑了。
这倒是次要的,关键是暴露在阳光下的脖颈,火辣辣的疼。
顾长歌心中哀叹着,幸好她已经到了薄刀岭。
她至今还在山脚下,并没有上山。
约定的时间是明天,薄刀岭足足有五千多米高,别看现在天气晴朗朗的,恨不得用白光晃的人眼睛都瞎了,等到了山顶上,寒气逼人得穿大棉袄。
顾长歌决定,今晚在山脚下休息,明天天不亮就开始爬山。
薄刀岭的山脚下有不少茅草屋,都是靠山吃山的老百姓,顾长歌牵着马靠近后,找了一家看起来顺眼的阿婆,询问能不能住宿。
“可以啊!”阿婆操着浓浓的口音方言,对她点头说道,“可以可以。”
顾长歌人长的好看,虽然已经为人母,但她肌肤白皙,富有活力,在阿婆眼里,妥妥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于是在说完那些话之后,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顾长歌的手往自家里带,一边走一边说,“最近山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顾长歌不明所以。
阿婆笑了笑道,“家里昨天也来了个要求借宿的。姑娘,你是没见过那小伙子长得,真俊啊!”
“……”
顾长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