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夫人心头猛跳,“姑娘怎么了?”
齐嬷嬷擦着眼泪,“夫人,娘娘自进宫,皇上从没近过娘娘的身,到现在元帕还没有,老奴,老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严大夫人眼前一黑,忙扶稳罗汉床床棱,“怎么——怎么会这样?”
“老奴也不知道,中间皇上来歇了几夜,愣是在娘娘房里一坐就是一夜,老奴大着胆燃上了媚香,却被皇上发觉了,落了一顿打,好不容易好了才知道娘娘病了,不过一个热伤风,躺了半个月一点起色都没有,熬的眼窝都陷下去了,老奴这才大着胆偷出了宫,夫人您再不救救娘娘,娘娘可就要被那起小人害没了!”
严大夫人全身哆嗦的厉害,金环忙上前缓缓抚着她后背。
“你是说是有人在害珑儿?”
齐嬷嬷一咬牙,“娘娘病了,皇上一次都没来看过,后娘娘连个宫人都不遣过来问问,只皇后娘娘来了一次,却是,却是要娘娘乖乖在床上躺着等着病死,夫人,娘娘不好,老奴也没有活头了,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皇后娘娘当时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娘娘刚进宫,除了皇后,又有谁会对娘娘动手?”
严大夫人瞪大眼睛,“她们是亲姐妹!”
“夫人!”齐嬷嬷老泪纵横,“夫人当皇后是娘娘的亲姐妹,皇后可不认娘娘是亲姐妹!皇后有了身,皇上身边只得娘娘一个,如今娘娘病着,皇上不是歇在御书房,就是歇在椒房殿,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娘娘心肠柔善,没想着害谁,可恨皇后竟然连亲姐妹也容不下,有了身还想独自霸着皇上!”
严大夫人狠狠一拍小几,保养得当的手拍的通红,却觉察不到疼痛,“严明珠!你先回去,跟珑儿说,我一定不会让个阉人之女骑到她头上!”
严大夫人平复了半天心情,收到手下人的回报,这才端着一碗燕窝往前院而去,进了屋才发现严明琉生母二姨娘也在,自从严明书死后,这个美丽妖娆的妇人便如从枝头剪下插入美人花觚中的鲜花迅速枯萎下去,如今又遭失女之痛,越发老态,见了严大夫人惶恐卑怯的起身行礼,低下的头上隐隐可见银丝,严大夫人心头一阵快意,点了点头,悲切开口,“相爷,这事原是妾身不对,是妾身没有教好明琉,明琉小时候玉雪可爱,妾身喜欢的不得了,数次求老爷抱到正房教养,可惜二姨娘不舍得——”
严大夫人与严大丞相患难夫妻,之前只得了个长严明怀,后来就一直没动静,直到二姨娘进门生了严明琉,长女本就受疼爱,严明琉小时候也的确玉雪可爱,严大丞相自然喜欢,严大夫人见他喜欢就动了心思要抱到自己身边养,二姨娘却仗着严大丞相宠爱,十八般武艺使尽留下了女儿,没想到时隔半年严大夫人竟然老蚌生珠有了严明珑,提起来严述自然也想起来了,阴沉瞪了二姨娘一眼,“你先回去!明琉的丧事自有嫡母操心,用不着你一个姨娘抛头露面”。
二姨娘垂头应了一声,眼泪一滴又一滴打到心口素白的上襦,曾经最让严大丞相疼惜的雨打梨花娇媚可怜之态因着颜色褪去,便只剩下梨花离枝后丑陋的枝干,严述脸色更加不善,“哭什么哭,明琉有今天你脱不了干系,来人,带二姨娘下去,没有本相的命令,不准她出院半步!”
严大夫人轻轻巧巧一句话打败多年来的劲敌,心头得意无比,面上不自觉就露了出来,金环忙扯了她一把,严大夫人一惊,见严述没有注意,这才松了口气,换上一副哀切之色,按照原定计划先将严明珑之事说了一遍,然后再将事情往武传升的事上引,不想刚说到一半,严大丞相再次暴怒,“不要再跟本相提那个孽女!”
严大夫人只知道严述因为严明琉婚前失贞一事遭到后娘娘的指责,具体怎么指责却不大清楚,愣了愣,不甘心道,“相爷,珑儿是我们的嫡长女,皇上到现在都不肯跟她圆房,打的可是相爷的脸——”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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